“你在做什么。”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曦脊梁一僵，艰难的扭头看向了，“莫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
莫沛琛面色阴沉的吓人，一把抓住了面前女人的手臂，“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烧纸钱！”
“我虽然没有见过陈小姐，但经常听你们提起她，早就当成了朋友，烧点纸钱祭奠不是很正常么？”
“那你的眼泪又该怎么解释？！”两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绝对不可能为了对方伤心到流泪。
“我泪点很低，看到骸骨的时候就有点忍不住，莫先生，你难道还在怀疑我是陈小姐么？”
“那你到底是不是？”
陈曦冷笑，“你都见到她的尸骸了，难道还没有死心么？她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闭嘴！”莫沛琛握住她手一寸寸收紧，“不许再提起这件事！”
“比起让你自欺欺人，倒不如趁早清醒过来，莫先生，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抛下刚订婚的娇妻，你就不怕她生气？”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
“是啊。”她挑眉，“我的确没有资格过问，相对的，你也没有资格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和胁迫我。”
男人眼睛里燃烧着两簇火焰，“你就非得激怒我才满意么？”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莫先生，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一定会好好守着陈小姐的骸骨，跟她做一个最后的道别，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床伴身上。”
“床伴？”他嘴角咧开了一抹残忍的弧度，“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准确。”
“有自知之明一向是我的优点，用不着莫先生来提醒。”
他们两个都像吃了炮仗一样，说出的话都很伤人。
自从蒋闵行让她来偷资料的事被戳破以后，一切都彻底变了。
那些刻意创造出来的和睦表象彻底化为乌有，只剩下数不清的怨怼和猜疑。
山间的风很冷，哪怕是夏天，吹拂在脸颊上也跟刀子刮一样。
陈曦打了个寒颤，没兴趣继续跟他说下去，“莫先生，纸钱已经烧完了，我该回去了。”
这一次男人没有再阻拦，任由她走出了视线内。
……
这一夜除了陈曦，所有人睡得都不是很安稳，天刚亮没多久，莫沛琛就吩咐人把那具骸骨埋在了附近的村落里。
一个小小的土堆，上面放着一块石头，简易的墓碑上连个名字都没有刻。
“莫少，真的要把小曦孤零零的丢在这里么？”何甜甜哭了一整夜，眼睛已经肿的跟核桃一样。
“你们在Z市不是已经给她立了墓么。”莫少声音冷淡，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
何甜甜无精打采的低着头。
是啊，她和周辰已经买下了一块墓地，以后想念小曦的时候去那里祭拜也是一样的。
“回去吧。”莫少仰起头，看着无边无际的蓝天和远处的山峦，无声一叹。
这一趟回去，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座山了。
不管那个女人是死是活，躲在暗处还是长埋地下，这颗心都会永永远远的属于她。
人生几十年，早晚都会再遇见的。
他一直坚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