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多久了？”他问。
“今天刚过来。”
“以前跟过男人么？”
陈曦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做这行的，有几个干干净净。”
“也是，你们都是下贱货，只要是肯给钱的男人，都愿意往上贴。”
这话说的很过分，但很适用于娱乐场所。
在这里的人，谁不是图钱？
“给我倒杯啤酒吧。”男人靠坐在了沙发上，“记得加两块冰，我喜欢冰凉的口感。”
“好的。”陈曦按照吩咐给他弄好了啤酒递了过去，“先生，您要的酒。”
“嗯。”他伸手接过，眯着眼品尝了一口，“这里的老板跟你提起过小秋的事么？”
陈曦摇头，“没有。”
她来这里统共还不到半个小时，哪里知道那么多东西。
“那真是太可惜了，怎么能不知道小秋呢？”
他晃了晃酒杯，明明是啤酒，在艳红色的灯光映照下，竟然比血液还要鲜艳，“她以前是这里出了名的小姐，来这的男人，十个里有八个都是为了她。”
“嗯。”陈曦安静的聆听着。
“我当时创业赚了点钱，跟着朋友来这谈生意的时候遇到了她，长得真是个尤物，腰肢细的，跟一只手就能捏住似的。”他又喝了一口酒，嗓音沙哑，“然后就是很老套的故事，我爱上了她，哪怕明知道她是个不干不净的贱人，依然爱的不可自拔。”
“然后呢？”
“呵，然后，我把所有的钱都砸在了她身上，甚至还想过把她从这里弄出去，可你猜最后怎么样？”
陈曦拧眉，知道结局肯定不太好，“怎么？”
“最后，她找了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子，跑去跟人结婚了，哈哈哈。”他越说越激动，笑的时候眼泪鼻涕从脸上一起流出来，模样很渗人，“她宁愿跟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也不愿意和我好，你说说，这多可笑？”
“您值得更好的。”
“谁说不是，这还不算最有趣的，有趣的是，她嫁给老头子不到两个月就死了，在床上被玩死的。”
“什么？”
不是都娶回去了么？怎么能这么乱搞。
弄出人命，不需要坐牢么？
“你看看，这就是贱货的下场，如果她当时跟了我，也不至于这么早没命。”
陈曦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位方先生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说起话来又哭又笑，疯疯癫癫，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秋的死对他刺激太大了。
“方先生，过去的事就别多想了，您喝酒吧。”
他抽了几张纸巾抹了把脸，把酒递给了陈曦，“你喝。”
“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喝不了酒。”
“废什么话，老子现在有的是钱，让你喝你就喝！”男人态度很强硬，仿佛她不喝就会强行灌下去。
如果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她肯定妥协了，但眼下只能继续拒绝，“先生，我真的喝不了，要不出去喊另一个姐妹来陪您喝吧？”
“放屁！”
男人不知怎么的，愤然将杯子里剩下的酒泼到了陈曦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