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应该呀,就算他提前得到了消息的话,那他也算不准咱们什么时候上来啊?我刚刚摸了他的被子,发现里面尚有余温,而且这屋子的药气也还没有消散,这说明他应该是刚离开此处不久,倘若他真的提前得到了咱们要偷袭的消息,那他应该是早就藏起来了,断不会在此处勾留到现在。”韦忠利用屋子里的蛛丝马迹继续分析道:“我琢磨着,他会不会因为太过担心外面的战局,而在这卧房里呆不下去了,让人抬到主楼那边去了也说不定。”
听罢韦忠的分析,尤凡谷略一点头说道:“有道理,我料他拖着那残破的身躯也跑不远,咱们就去主楼看看去!”
说完这句话,尤凡谷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天女峰主楼里的聚义堂飞驰而去,韦忠和韦善亦施展出轻功紧随其后。
韦忠虽然觉得此刻的局势已经全然在自己掌控之中了,但一向谨慎的他仍然不敢太过大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敌人在某处设下了意想不到的机关陷阱,那么自己这方还是有可能马失前蹄的,因此他想追上前去提醒师父要当心机关,可是尤凡谷的功力实在太高,几个起落便只剩下一点残影了,他们兄弟二人就是拼了老命追也完全追不上,这一下急的韦忠是满头大汗。
而尤凡谷却根本不会顾虑这些,此时的他有神功在身,且目前的一切都在按着他们的计划行进,自己如今既然已经登上了天女峰,那也就没什么退路可言了,更何况现在这天女峰上也确实没什么能令他忌惮的事情了,至于机关的事儿,他根本就没想过,于是他在飞身来到主楼之后便不再掩饰身形,衣袖一甩,大踏步的迈入了天女峰聚义堂。
一进聚义堂正厅,尤凡谷一眼就看到这聚义堂西侧,靠窗的位置上多了一个坡形藤塌,而此刻的藤塌之上正躺着一个神情倦怠的中年人,尤凡谷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自己找了半天的萧牧野吗。
看着萧牧野病体垂危,裹衣半躺的样子,尤凡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说道:“萧牧野啊萧牧野,没想到吧,你这老家伙也有今天,我刚刚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看来你还留了一口气来跟我告别啊!”
此时的萧牧野内心也是一阵狂笑,他心道,你这背信弃义的老贼枭,你还真敢来呀,幸好此前陆修远治好了我的病,要不然这燕山派还真被你给窃夺了,当然萧牧野心里作如此想,表面上却仍然装作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只听他病怏怏的说道:“老尤啊,听说你的弟子正在攻打我的山门,咳咳……,我还派人去找你了呢,正好你现在来了,咳咳……,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哈哈哈哈哈……”,听到萧牧野将死的声音,尤凡谷纵情的狂笑着,只听他边笑边说道:“萧掌门啊!萧盟主!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其中根本就没有任何误会,那山门就是我让人攻打的!你说你现在也是个将死之人了,为啥就不为燕山派的未来多着想呢,就说你那徒弟郑方行吧,那显然是个不成器的家伙,再说你的女儿,那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家雀儿,你居然想着要把这燕山派的掌门之位传给你的女儿,我看你也是病糊涂了!老夫今天前来就是要替咱们燕山派纠正你的错误,我明了告诉你吧,这燕山派的掌门之位非我莫属,只有我做了这燕山派的掌门,咱们燕山派才能真正壮大起来,要是我今日不来的话,只怕咱们燕山派已经被你这个老糊涂给祸害了,说到底,其实我今天来此是救咱们燕山派来了,我说老萧啊,以后的事儿呢你也就别操心了,燕山派的未来在老夫手上肯定能发扬光大!”
其实这些天来尤凡谷除了想着如何能说服天下人之外,他还一直在努力的说服着自己,直到最近这两天,他才想到了上述理由,在他看来,自己做这燕山派掌门那就是为了燕山派好,至于萧牧野肯定是病糊涂了才会胡乱篡改燕山派的传统,这着实令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