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人的这个神情,陆修远知道大家都是明事理之人,只不过一时接受不了这种新鲜的办法罢了,于是他继续耐心的朝众人解释道:“我再说说咱们这个药吧,刚才那位瘦老丈说了,他说自己明明就在打喷嚏,怎么还让他用打喷嚏的方法来治疗伤寒呢?
这里我想说的是,这位老丈,其实您的理解走偏了呀,这打喷嚏之法其实与喝汤药盖被子的方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诸位想一想啊,如果你们被远方的亲友念叨之后,一顿狂打喷嚏,这喷嚏一打完会不会觉得浑身都出了一层细汗?那我们沿着这个思路继续想,假如我们加大这个打喷嚏的力度,倘若一口气连续打上二三十个喷嚏,而且喷嚏的劲儿都挺大,会不会出个一身大汗,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就达到了发汗的效果?
众所周知,这外感风寒是需要通过发汗的方法来治疗的,而用打喷嚏的方法确确实实可以起到发汗的作用,大家说说,这种方法有没有可能达到治病的目的?”
陆修远的这番话一说完,还真有不少人顺着他的话头小声议论了起来:
“诶,你别说,这还真有可能发出汗来呀。”
“是啊,我这人平时就好打喷嚏,每次打得是满屋三间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平日里我倒没太在意,刚才这位小先生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真是每次打完喷嚏都会出一身汗的。”
“人家小先生这个方法虽然新奇,但老夫觉得人家说的是有道理的,况且人家干嘛糊弄咱们啊,没这个必要呀!”
随着众人议论的深入,整个屋子里的风向渐渐转了过来,人们陆续开始相信陆修远的办法了,但他们一想到刚才那位中年书生所说的闷死一事,还是不太敢过来尝试。
陆修远自然是知道大家在忌惮什么,于是他转过头冲着那位中年书生轻轻一笑,继续说道:“诸位可能还在担心怕喷嚏打得太猛会被闷死吧?哈哈,其实诸位的担心纯属多余,你们想想啊,啥情况叫闷?气被堵住而无路可出才叫闷,而我们取嚏之法是在哪里进行的?是在口鼻之内!你们要知道,人的七窍都在这头面之中,头面乃是四面漏气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把气给憋住,因此闷死一说,纯虚无稽之谈,众位笑笑也就罢了,切莫当真呐。”
他这一番话说得那个中年书生是面红耳赤,其实那位中年书生自己也不知道这喷嚏打得狠了究竟会不会气闷,闷死一说纯粹就是他自己瞎猜的。
此时当他听到陆修远这一番合理的拆解之后,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在瞎胡闹,现在他羞愧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道:“自己这些年的书真算是白读了,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在那里胡乱揣测呢,人家读书都能学以致用,我这读书只会钻牛角尖了,哎,要不说我咋混进了这养济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