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戴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捶胸感叹道:“主子爷啊,是我戴铎对不住你啊,本来我是犯了弥天大错的,而你,却依然对我保有恩情,你这是希望我幡然悔悟啊!我戴铎明白了,我戴铎明白了,主子爷,从今以后,戴铎再也不会给您添麻烦了,明天我就奏请辞官归隐,从今往后,我愿意为主子爷做一个隐形人,我希望主子爷彻底能扛过这一波大风浪……”
在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戴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此刻他踏实的躺在床上,一瞬间,他似乎觉得那呼啸的寒风也没那么清冷了。
第二天上午。
戴铎醒来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夫人的卧室里去了。
每次夫人来月事疼痛非常的时候,他与夫人都是分房而睡的,因为这样的安排更有利于小梅和小兰轮流来照顾夫人,他觉得自己一个糙老爷们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此时,他见到夫人的气色很好,脸上也带着几许笑靥,就仿佛是冬日里盛开的桃花,这股扑面而来芬芳让戴铎的揪着的心情也绽放了许多,他拉着夫人的手问东问西的,似乎是在关心夫人的身体,但思绪却总在四处游移。
戴夫人本就是细心之人,她敏锐的觉察到了戴铎的不对劲儿,于是她拍了拍丈夫的手,柔声说道:“夫君,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啊,有什么事儿不妨跟我说说,我虽为一介女流,但多少也读过几篇文字,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也说不定呢。”
听到夫人如此一说,戴铎的心总算定了下来,昨天晚上他虽然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去跟主子爷请辞,但主子爷能否放过自己,其实他心里还是没底的,万一主子爷认为自己根本就无法保守秘密,从而将自己关押起来的话,那也是很有可能的啊,如果真是那样的结果,那自己就得找人替自己说话了。
思来想去,戴铎还是觉得自己的那位连襟——庄亲王允禄,在主子爷面前说话最有分量,因此他一早起来就在琢磨怎么去跟夫人来说这件事,幸好夫人温婉体贴,因此戴铎也就没了顾忌。
他把陆修远昨天跟自己说的话简要的跟夫人叙述了一遍,戴夫人听完也是惊愕的不行,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幸好有弟弟的提醒,要不然他们这个家可就完了呀。
于是,在听完了戴铎的叙述之后,戴夫人果断的说道:“夫君,既然我弟弟都那样说了,那你就赶紧准备奏本吧,这两天就去请见皇上,我回头也坐车到妹妹那里去,想办法让我妹夫帮忙疏通疏通,至少咱们得见到皇上啊,如果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的话,那么一旦有不好的皇命下来,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哎……,还是我那弟弟看得远啊,你说你,怎么竟干这种糊涂事儿呢!?”
说到最后,戴夫人情不自禁的埋怨了起来,听到夫人的埋怨,戴铎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件事确实是他自己错的离谱了,现在别说是夫人发几句牢骚了,就是夫人打自己两巴掌,自己也得受着呀。
于是,夫妻两个分头行动,戴铎在家里筹划着面君的事宜,戴夫人今天疼痛又减轻了一些,她便在小梅和小兰的搀扶下,坐上马车,奔庄亲王的王府去了。
请安的折子递上去之后,一连三日戴铎都没得到皇上的召见。
这天下午,戴夫人一脸紧张的坐在书房里面,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在那里不停的转弄着,戴铎则在屋里焦躁的来回踱步,而且他每走几步便要向门外看看,见门外毫无动静,他又停下来叹一口气,叹完气之后便再度开始焦躁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