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哪?“这杂役话还没说话,欧阳修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那双眼睛盯在杂役的身上,四处不停的扫射着,仿佛要把他给吃了一般,那杂役见欧阳修如此模样,怎么不知是自己赌对了,赶紧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欧阳修一把把信给抢到了手里,也不顾什么斯文不斯文了,直接用手把信封给拆了开来,倒过来抖了抖,一共五张纸便掉在了欧阳修的手掌心中。
欧阳修赶忙把信展开,一目十行的把信给看了一遍,他这激动的心情也是越来越高涨,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老朋友竟然敢一下子得罪那么多的官僚,把他们的家底都给抄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而且随后的以工代赈,下水道系统,人工湖泊之法,看的欧阳修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疑惑。
这徐清怎么这么聪明了?在欧阳修的记忆里,徐清虽然持身甚正,可是在为人处世上却甚是呆板,说的难听点,也就是有些迂腐,不懂变通,而现在信中所说的方法,起码欧阳修可从来都没有在哪个人那里听说过,也就是说,这些方法全部都是徐清自己想出来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这就让欧阳修更是想不通了,一个不懂变通的人是怎么能够想到那么多听都没听说过的方法的?这显然是有些难度的事情,欧阳修甚至还几次把那放在最下面的信封拿上来看一看,等确定这上面的名字真的是徐清,徐岂弟之后,欧阳修心里这才有些相信了。
“真是想不到,岂弟竟然进步如此神速。“欧阳修感叹了一句,倒也没多想徐清是不是假的,在这个时代,不乏一朝顿悟之类的传奇事件,对于徐清突然之间的聪明,欧阳修也只是把他当做基层工作锻炼人而已,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等再看到徐清的求救时,欧阳修那点疑惑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这帮贪官污吏,平日搜刮民脂民膏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发国难财,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非得参他们一本,以还岂弟公道!“
欧阳修是真的生气了,原本在做官之前,欧阳修还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官都应该像自己的父亲欧阳观那样,秉公执法,勤政为民才是,后来考中了进士,成了一名士大夫了,欧阳修便开始慢慢对着大宋朝失望起来,直到现在,看到这些官吏竟然如此视百姓性命与无物,将百姓的性命放的比粮食还要低,这简直就是心肝肺都被利益给熏黑了!
欧阳修是个直脾气,下定了决心便立马就去做了,身为谏官,拥有直接给皇帝呈送报表的资格,欧阳修正在气头之上,这替人解困的思路是没有,可要说这骂人的思路,却是多得很,不到一会儿,一封规整的万言书就写完了。
欧阳修想了想,还把徐清的那张纸也拿了上来,自己誊抄了一遍,没办法,徐清的字实在是有些难看,对此欧阳修也很是疑惑,不过后来想了想要想做好县令也确实挺忙的,没工夫练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便也没过多计较,最后将这两份文件全部交给了杂役,让他去官署拿去官署投递,在那里自有宫中的人会来拿到官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