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风。“看着马德明往外走,徐清一直送到了衙门口外头的阶梯上,煌煌烈日之下,徐清一躬到底,马德明身穿铠甲,铁片在金属之下泛着光,把马德明照得跟个金人似得,异常的威武霸气,他也向徐清一躬到底,然后横跃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凤翔府,安抚使司,气氛异常凝重。
“哼,当初我就跟陛下说过,西北门阀势力强大,应该尽早根除,以让百姓可以安享太平,可陛下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害怕西北动荡,招致西夏攻伐,竟将这西北上百万之生灵放之不管,全数交由西北门阀自行管理,甚至还把一州之官位赏赐给了这些鱼肉百姓之徒!到了现在,竟然搞的民不聊生,官逼民反的地步,真是岂有此理,荒谬!大谬也!“
坐在左手边的中年人大声的咆哮道,浑然不顾他话语中涉及到的词汇有多么的敏感,皇权之下,公然侮辱圣上,这放在任何的时代都是可以灭满门的大罪了,可这位中年人却全然不顾及皇家的尊严,破口大骂,甚至暗暗的骂了几句皇帝昏庸的话,这放在任何的时代,都是不可想象的,可在宋代,这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此人正是秦凤路安抚使韩琦,在今天刚刚接到加急军情,是马德明写的,上面说的就是秦州北部百姓造反的事,作为整个秦凤路的最高长官,他显然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并对此作出决断,只不过此时,他也只是破口大骂,却并没有下达实际的命令,因为此刻坐在主位上的,并不是他,而是时任西北秦凤路、永兴军路两路经略使,韩琦的顶头上司,夏竦。
此时的夏竦已经55岁了,放在现代,也称得上是中老年了,更何况医疗条件更差的古代,可夏竦却与寻常老人家不同,腰板挺得倍儿直,如同一个年轻小伙子一样,像是一把剑,眼睛中牛光斗摄,目光所及之处,一般人都会不自觉的避开,锋芒毕露,正是指于此。
此刻的他就坐在那儿,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有像韩琦这样的绝世天才,才能在夏竦面前还能放飞天性,想说什么说什么,若是一般平常人,保准不自觉就会跪在地上,虽是个文人,却杀气四溢,长相上是典型的国字脸,看见他,就像是看见正义本人似得,这就是夏竦,整个大宋西北权势最为滔天之人。
“稚圭,慎言,陛下所考虑的,是整个大宋,不似你我,只专注于西北偏隅之地,考虑不同,结论自然也不同,你怎可如此武断的认为陛下做错了,这可不是为人臣者该有的作为啊。“夏竦的话虽然是在批评韩琦,可看此刻夏竦的表情,却是笑着的,显然,韩琦的话很得夏竦的心,之所以会那么说,完全是在提点韩琦,不要太过冒失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