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起身,还未稳住的沐琴又飞出去,这一次力道明显比那一拳要重上许多。
咳咳咳咳。
捂着嘴巴,不停咳血,甚至有些许内脏碎片夹杂其中。
双方这一战不仅药围在圃外的外门弟子围观着,就连外门长老,门主,内门长老,宗主,也都在暗处观看着。
这一战本不会吸引这些宗门高层,但二人之间的战斗就是一个导火索,不管谁赢谁败,那么内门就会发动制定的计划,一举重整外门。
而被当作棋子的二人,沐琴并不知晓,但是万睿山从那些外门长老嘴里听到一些零碎的消息。
被人算计,自己并不在乎,到时去闯内门试炼便是了。尽管如此,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就这么被人当作棋子,想想都不爽。
将目光放在倒地咳血的沐琴,万睿山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心里直嘀咕着:“对方肯定不知道自己被当作棋子,那么我将其告诉他,不知他会有何反应。”
舔了舔嘴唇,向沐琴走过去,蹲在一边,开口说道:“你想知道我为何会为了一个手下来找你麻烦嘛?”
沐琴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万睿山。
万睿山邪笑的摇着头,“啧啧,真是一个倔强的小师弟啊。那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吧。”
“曾经,我跟你一样,被宗门选中,来到宗门的我,对修仙充满了期待。可结果呢,就因为缺少杂役弟子,强迫我加入其中。那一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高高在上的仙人,随意决定人生死的仙人,我看到的是冷漠。从那一天,我便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们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你们的眼神,好好看看错过了一个多么可惜的天之骄子。我找你决斗,就是想通过你,来告诉整个宗门,你们错了,大错特错。我从杂役弟子到现在这个实力,你们知道我有多天才嘛?在没有资源的杂役,在被人压榨的外门,我也从中脱颖而出,足以证明我的强大。”,万睿山撕心裂肺的说着。
稍平复一下心情后继续说道:“没错,你。沐琴,成为我实现这一步的棋子,原本我没打算找你决斗,可你却恰巧出现在这个时间内,恰巧杀了我的手下,也正好让我有个理由对你出手。”
看着沐琴滞愣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我知你心有不甘,谁让我比你强,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能接受这一切。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充满仙气飘飘仙人的世界吧。嘿嘿嘿,沐琴,你真是天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强,你就可以活下去,你弱,就只能接受一切。”
站在虚空观看这场战斗的内门长老,不喜万睿山所说的话,正准备出手杀掉这个危言耸听的外门弟子。但却被宗主出手拦下,深邃的看着下方,“我想看看那个孩子到底有何奇异之处,值得我师弟那般照顾。”
宗主的命令,长老也只好作罢。
万睿山继续说着:“只是还有一事,你仍然被蒙在鼓里,到目前为止,你还不知道你也宗门当作棋子吧。”
沐琴恐惊的看着面前的万睿山。
万睿山并未理会,继续说着:“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是棋子,我们都被当作棋子。内门一直都想重整外门,但却一直都不曾实施,想来应该是考虑门风。但因你我之斗争,让宗门发现了执行这个计划的关键点,便是这场斗争。这场斗争就是一个导火索,不管结果我俩谁死去,宗门会立即执行计划,重整外门。可是这场战斗,你注定赢不了我,不管你是桥海境初期,还是中期,后期,你都赢不了我。你的死,换来的是外门重整,这样对宗门来说简直是诱人的好事,不用担心门风问题,不用折损一员半将,就可以彻底重整外门,你说这诱不诱人。这个宗门没人会在乎你的死活,什么宗主,门主,长老,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只有宗门利益,这样的宗门还值得你待下去么,你告诉我。”
沐琴怔怔的看着那个唾沫横飞的万睿山,那个两招把自己打得半死的万睿山,那些话语,深深触动着内心,吃力的撑起来,嘴里喃喃着:“在沐府是也是这样,没有人情,唯有眼中利益,所以我走出沐府,途中遇见一位先生,他告诉我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可是这里依然是这般,算计,利益。走来走去依旧停留在原地,从未离开过。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吧,我不陪你们玩了,累了。”
雪花纷飞,沐琴抬起头看向空中,晶莹的雪花落在脸上,因脸上温度,雪花很快化成雪水,滑过脸颊。好像当年也是这样,下着大雨,被人打的站不起来,现在也是,大雪纷飞,也被人打的半死。
兜兜转转,仍在原地。
药圃内白衣师兄体内那股即将消散的魂魄,看到沐琴此时的样子,强忍消散,重新将其消散的魂魄,重新汇聚起来。
耳边响起阵阵道音,“天道有序,你已违反天道规则,你不属于这方天地,速速将其魂魄消散,否则将降下刑罚。”
那股魂魄并未听从,疼彻的不断聚集着,可不管怎样聚集,都阻挡不了那股意志。
魂散。
散去前最后一眼,满是担忧。
沐琴心中绞疼不已,捂着胸口,大声吼叫着:“啊~。”
突然的吼叫,惊吓住所有在场弟子,长老,门主,宗主,全都惊疑的看过去。
宗主和门主却看出沐琴身上发生着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那种孤寂,凄凉之感,刹那间涌上心头,绞疼在这之下逐渐被掩盖,无神的向宗门外走去。
宗主皱着眉头,想出手将其阻挠下来,查探清楚沐琴身上到底在发生什么,刚才那突入其来的气息,让自己心中涌起一股危机感。
正准备动身前去阻挠,华长老突然出现在宗主面前,摇摇头说道:“不要查探他。”
宗主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华师弟,可对方仍然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说着什么。
宗主心中虽然渴望得知那股气息属于什么,但华师弟接连摇头,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能从其神情中感到什么,只好作罢。
一样的长老们从中看出一些端倪,看着那道走向宗门外的身影,各怀鬼胎。
这场战斗匆忙结束,宗门发动计划,重整外门。
那几位外门霸主,则相应的都去闯内门试炼,而跟随这几位霸主的弟子,符合要求的也都闯那内门试炼。
没有几位霸主的外门,仿佛失去主心骨,很快便被席扫一遍,外门的门风重回创立之初。
那些通过内门试炼的弟子,也引起内门哗然,一下子通过这多弟子,重来没发生过的事情。
一些孤傲的内门弟子瞧不起这些外门弟子,这些外门弟子也都不服这些内门弟子,每隔段时间都会爆发出一些争斗。
自此,沧澜宗回到正轨,正准备着那五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
没人注意沐琴的消失,好像宗门内从未有过这人。
那些各怀鬼胎的长老,派去人寻找过,但经过一个月,一点痕迹都未发现,最后也不了了之。
宗主殿内,宗主据坐高位,看向站在下方的华师弟,不满的询问着:“为何阻挡我?”
华师弟望着那个变得不再认识的师兄,缓缓说着:“他,你惹不起。”
宗主有些怒容的看着华师弟,“为何?”
“不能说,不可说。我劝告你,不要再去惹他,做好你的本分。沧澜宗偏离太多了。”,华师弟说完后,便消失在宗主殿之内。
宗主怒气冲冲的看着师弟消失的那个位置,冷哼一声也消失在宗主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