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漆黑瞳眸下，却有隐隐的流光浮动而过。
流光清寒冷淡，晦暗无比。
她想也不想。抬手再次抓了一块碎片。
流光碎掉，脑海里顿时又多出了许多记忆。
只是，这些记忆已支离破碎，碎的殷芒完全无法拼凑成完整一段。
她抓碎了一片又一片的流光，却只看到了浮光掠影的一幕，似是照片般的图像。
再没了方才看到的那一整段完整记忆。
殷芒微微皱了皱眉头。
阿栾站在海滩上，他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容精致如画的少女。
少女面上的表情已经停顿在片刻之前。
她如同雕塑一般，立在白色巨石前。
问心劫是要将人过往犯的所有错误和遗憾放大。
激起内心的不甘和所有负面情绪，以此来摧毁渡劫者的修道之心。
他既想要殷芒度过问心劫去，回忆起跟他的过往记忆，又不想让她知晓他的真正来历。
因此，只能玩了这些小花招。
阿栾神色怔怔的。
望着已然定格的少女，眼眸中隐隐带着一抹极弱的期待和冀望。
他想知道，殷芒知晓她与他之间的过往……记起那段情分，记起他是她的造物之后，会不会稍微……
阿栾正有些失神的想着。
四周的宽阔大海，这片世界突然如同镜面般破裂。
那些原本真实的构造，像是破碎的镜子一样，一片片地被剥落了干净。
阿栾心内一惊。
怎么会！
他下意识地抬手，身周金光四散。
庞大的功德金轮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身后。
金光出现的一瞬，阿栾俊美的面庞陡然凝住，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立在他身后，缓缓旋转的金色光韵仿佛也在那片刻完全僵持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