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办?”
张焕林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奇怪的面具,有些狰狞,又仿佛像个老人。
“这是?”霂子柒接过面具,有些好奇地看着张焕林。
“这个叫做般若面具,具有消灾免难的作用,还有这个。”
说着来人又拿出了一把雕刻着奇怪花纹的匕首,这把匕首并不长,刀鞘上满是玉石装饰,霂子柒将匕首拔出,刀身上刻满梵文。
“那这又是?”
“你阳气不足,这把刀曾是西藏那边一个活佛的随身之物,正好可以和你阴阳调剂,你带在身边,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霂子柒接过匕首,神情怪怪地看着张焕林,张焕林则摆了摆手,笑着说。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不是神棍,更不是什么道士和尚之流,这个,你可以理解为心理治疗的一种手段,你的心理暗示太过严重了,需要一些特殊手段进行矫正。”
接着张焕林又开了几副中药方让霂子柒去按方抓药,并在他的指导下服用这些药物,开始霂子柒对此半信半疑,但是没想到疗效却十分显著,她回到住所里,第一天休息就没有做梦,一觉睡到天明,这份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让霂子柒感动无比的幸福,她已经接连一个多月没有睡过安稳觉了,第二天的精神就恢复了许多,这也让她对张焕林信任倍增。
接下来张焕林的治疗手段与普通医生更是有着非常大的出入,他并不怎么关心霂子柒的身体健康指标,开的药也是一天比一天怪,而且他并不以吃药为主要的治疗手段,相反,他经常会交给霂子柒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且让霂子柒夜夜朗诵经文,尽管霂子柒无法理解张焕林的要求,但还是一一照做,结果也是显著的,虽然霂子柒还是偶尔失眠,但已经没有再做过一次噩梦,她的生活几乎回归正常,连张焕林都很高兴,他告诉霂子柒如果这种状况能再持续一个月,那霂子柒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
霂子柒自然是非常高兴,然而当天夜里变故发生了。
晚上8时许,霂子柒如往常一样诵读经文,门突然被敲响,霂子柒在A市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对于这个时间点还有人来找她感到非常诧异,但她并未多想,直接去开了门,打开门后发现是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面容姣好,精致得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似的,在交流时霂子柒注意到她的裙摆上用红线描绘了一只血色蝴蝶,看上去有些诡异。
女子看到霂子柒后说自己是这个房子的前任租客,有东西拉在这儿了,希望能进去找一找。而这个房子确实是霂子柒租的,而且除了卧室、厕所和厨房外,其他房间基本没用过,听到女子这样说,再加上女子看起来十分柔弱,且说话时的一举一动都很有气质,感觉并不像骗子,霂子柒就同意女子进房间寻找的丢失的物件。
女子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找到了丢失的东西,在向霂子柒表达了谢意后便快速离去了,霂子柒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到了凌晨后半夜,霂子柒被口渴干醒,想要去厨房喝水,出了卧室后她听到大门发出了轻微碰撞声,好像有人在外面用手轻轻敲门一样,霂子柒听了一阵,以为是风声便没有放在心上,径直到厨房里喝水,然而当她喝完水准备离开厨房时,她站在厨房里,借着月光,看到一个黑影轻飘飘地走进了她的卧室!
霂子柒当时几乎就被惊得魂飞魄散,原本已经忘记了的恐怖回忆瞬间如泉涌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回放,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然后躲到了厨房的桌子后面,此时,她的房间里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来回走动,霂子柒被吓得满身冷汗,万幸的是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将手机作为照明带了出来,她悄悄地拨打了张焕林的电话,就在这时,霂子柒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踱步声,显然卧室里的人已经走了出来。
听着电话铃声一遍一遍的响,霂子柒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听着忽近忽远的脚步声,她觉得自己压抑得几乎快要窒息。
在拨打了四五次电话后,张焕林的电话终于接通,然而在电话里传出张焕林“喂”的一声时,霂子柒发现客厅里的脚步声也同时消失了,她感觉四面一片死寂,只听得到自己那快到几乎爆表的心跳,电话里张焕林正焦急地问话,霂子柒听着张焕林的声音几乎哭出声,她将电话放到耳边准备说话,然后她的面容一下就僵住了。
厨房桌子的另一头,一张脸贴着地面伸了进来,正是林子的脸,她的脸颊非常枯瘦,面色惨白,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里并没有眼白,整个眼眶中都是一片漆黑,看上去非常渗人。
霂子柒注视着林子,她脑中一片空白,林子也看着霂子柒,她的脸上逐渐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然后林子的头缓缓向霂子柒伸了过来了,她的身子被没有出现,在林子头部后面是一条很细很长的脖子,它推动着林子的头,一点一点向霂子柒靠近。
看着越来越近的林子,霂子柒只觉得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浑身绷紧,僵硬得什么也做不了。
林子的脸很快就伸到了霂子柒面前,然后像蛇头一样抬了起来,立在空中,她的脸似乎是因为兴奋不断扭曲,脸上的表情一时高兴,一时哀怨,然后一点一点向霂子柒的脸贴了过来。
就在林子和霂子柒即将要碰到一起的那刻,张焕林似乎发现了异常,电话里传出一声大喝,然后念出了一系列晦涩难明的语言,林子的脸瞬间如同触电一般疯狂chou搐,黑暗中发出了分不清男女的癫狂笑声,将霂子柒惊得浑身战栗,林子的头在空中抖动了一阵后猛地缩回了客厅,紧接着那阵笑声也消失不见,而电话那头,张焕林足足念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他喘了一口气,接着让霂子柒赶紧离开房间,他立刻就赶过来,然而霂子柒却什么都没做,她缓缓瘫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脸,大颗大颗的泪珠透过指缝跌落地面。
她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