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咸阳,来不及歇息,火急火燎的胡亥即刻宣布自己为太子,继承大秦的帝位,摄于局势不稳,并没有立即举行登基大典。
是年胡亥20岁,是为秦二世,他随即下旨在全国戒严,反对者一并诛杀。
“二十几个兄弟姐妹朕倒不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蒙恬。长城军团30万精兵强将,即使干掉了扶苏,也不稳妥。一旦蒙恬打着为太子复仇的旗号杀回咸阳,就会功亏一篑。”秦二世心里乱糟糟的。
李斯早就看出了胡亥的心思:“陛下,老臣有一计策,可解陛下后顾之忧!”
胡亥拽着李斯的双手急不可耐:“丞相教我!”
“扶苏不死,陛下就不安宁……”李斯捋着长须道。
“嗯嗯。知我者,丞相也……”
两人耳语了许久……于是,胡亥在李斯的怂恿和支持下,以始皇帝的命令拟了一道圣旨,谎称赐太子扶苏自裁,仓促派出使者夹带着圣旨,800里加急沿着直道送往长城一带。
晨曦微露。上郡,守卫河套的长城军团军营,众将士跪拜,使者进了营帐抑扬顿挫的宣读圣旨:“皇帝诏曰——扶苏、蒙恬戍边十数年,二人非但没立战功,反而屡次上书,肆意非议朝政。扶苏将兵上郡,对上废太子一事耿耿于怀、怨恨不已,此乃大为不孝;再者与蒙恬结党营私,拥兵自立,故赐剑自刎。蒙恬妄自菲薄,对扶苏恣意纵容,公然对抗朝廷,是为不忠,令尔一并自尽。宣读完毕!”
扶苏双手接了圣旨,起身质问使者:“既然父皇赐我自裁,又何必赐剑?荒唐至极!”
使者回道:“臣乃遵旨行事,无需向你解释。君要臣死,不得不死,赐剑!”随行的秦军捧着剑呈到了扶苏的跟前。
扶苏颤抖着接过了剑,流着泪说:“父皇啊,儿臣有何过错?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使者阴沉着脸说:“监军大人,你自个掂量掂量吧,臣今晚要急着回咸阳复命呢!”
“且慢!”蒙恬霍地站了起来:“殿下,此圣旨有诈。我们必须向皇上申诉,如果属实再自刎也不晚。”
“蒙将军,那我出去了。你们自行商议好了。”使者撂下一句拂袖就出了营帐。
蒙恬毕竟比扶苏多些社会经验,极力劝说太子不能鲁莽行事:“殿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没有弄清真相,不可轻信所谓的圣旨。殿下身为一国储君,还请慎思!”
“我戍边数年,未曾开疆拓土,匈奴威胁没有彻底解除。如果我贸然回京,冒顿这个家伙必蠢蠢欲动。”
“殿下,有我蒙恬在,您尽可放心回咸阳。”
“不可,擅自回京都,罪加一等。”
“殿下,反正已是死罪了,还管那么多作甚!”
“父皇弃我不用,有何颜面不请自回?”
“圣旨的口吻不像陛下,蒙恬还请殿下再思。”
扶苏缓缓抽剑,剑身才抽出一半,剑锋就闪着寒光:“不用了,我情愿一死换来大秦的江山稳固。”
“大事不好!”眼疾手快的蒙恬“唰”地抽出佩剑,砍飞了扶苏手中的剑。
扶苏一屁股颓废地坐在地上,长吁短叹:“父皇让我死,还有什么可申诉的呢?我欲回京看来是无望了……”
扶苏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无论蒙恬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殿下,我也坐下来和您好好想下对策吧!”蒙恬也跪坐在地上了陪着扶苏。就这样,二人呆呆地坐到了天黑……
蒙恬也许是坐累了,起身去倒水。目光呆滞的扶苏极度绝望,再次捡起地上的剑,猛的往脖子上一横,锋利的剑刃割断了脖子上的颈大动脉,鲜血顺着扶苏的脖颈流了一地,长剑撑在土里,身体一直没有倒下去。
等蒙恬端着两杯水转过身来,眼前的一幕让他眩晕不已,太子扶苏趁着间隙自杀,气绝身亡了,鲜血流了一地,两眼圆睁,那绝望的眼神像是告诉蒙恬:我不想死,我不甘心!蒙恬将军,大秦的未来就看你的了!
“哦,不——太子殿下!”手中的杯子飞落在地,俯下身来,蒙恬跪倒在扶苏身边,顿足捶胸,悲伤不已,四肢乏力。他强忍悲痛将扶苏逐渐冰凉的身体平放在地上,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悔恨不已。
“我蒙恬英雄一世,非但不能助太子回咸阳登基,就连太子的性命也保护不了,还有何颜面苟且偷生呢?”蒙恬痛心疾首,自觉没能救下太子,颜面无存,活着也是莫大的耻辱,遂有了一死了之、跟随太子而去的强烈念头。
“太子,我来也!”泪流满面的他弯腰缓缓拾起了地上的青铜剑,对准自己的胸膛就是一剑。
旋即,鲜血纷纷涌而出,溅到了帐篷的壁上,“砰”的一声巨响倒在了地面,两眼仍含恨看着扶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股白光在身体上方逐渐升起,那是蒙恬将军的精魄出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