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免费送的?”西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西总。”收银员点点头。
“不行。我们在这里消费了就得买单。”西野拿出自己的信用卡,递给了收银员。
“大堂经理嘱咐过了,你是尧家的少东家,所有的账单全免。刚才凌董打电话过来,账目都算她的。”收银员解释说。
“好吧。”西野收起了信用卡,“过几日,意大利米兰时装商人和丝路国际的业务洽谈会就拟订在海底世界了,到时我再电话通知你们。”
“西总,你还需要点什么吗?”收银员问。
“不用了,谢谢。”西野说完,出了海景餐厅,带着笑笑去了一片滩涂。这是南海边的海湾红树林,一片湿地风景。西野和笑笑震撼于自然生命的伟大,仅是一段种子的生命旅程。
潮起潮落的默契,无法割断的生态之链,生命起落在这片碧海滩涂。一颗颗种子,何时悄然落在这静寂的滩涂上,长成后的红树林,忽如青纱帐漫无边际。
红树是生长在海水中的树种,起着保护海岸线的功用。泥沼浊水中湮没了半截身躯,树杆隆起的筋骨和曲折的枝桠,鹿角麟体一般显出顽强,将悄悄孕育的幼胎抛向淤泥扎下新生。艰难的生命,全靠吸吮腐朽中争扎的能量,和落籽生根神奇的繁殖。
从此,赶海的人三两成群,穿行在这片红树林的林子,前往滩涂赶海。宽阔的滩涂,只为栖息更多享受的生命。
一望无际的红树林和滩涂引得游人前来观光,踩着淤泥体验赶海的生活,将一串串的脚印留下。
种子发芽,红树成林,栖身的贝虫虾蟹,渔家生活中不一样的湿地风情,以及赶海的日子,赶海人的艰辛。
赶海的人匆匆赶着潮落的时机,是过日子,也是虔诚地守望,赶海人将生活交付与大海,如同这红树林,一生与海为伴。
讨海生涯的岁月,总是艰辛地赶着时光,去拾海螺、挖沙虫、抓螃蟹、摸鱼虾,在黑水浊泥中漁歌碧波。又宛如儿时的嘻闹,无忧无虑地做游戏,当然这比游戏少了几分快乐,多了几分辛酸。
“大海的馈赠如母亲的胸脯,如此慷慨。生命如此和谐,生活如此多艰。赶海的人明天还在等着潮起潮落,那身影幻化成海岸最美的风景。”
笑笑感慨万千,凝望着远处一片高大的礁石,惊恐的金丝燕振翅在礁石的上空盘旋着,发出哀鸣的叫声。
“老板,您要不要燕窝?”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浑身湿漉漉的,皮肤黝黑,手里提着七八只燕窝,站在西野的身后说,声音里带着难以名状的疲惫。
西野回头一看,怔住了:这个少年不是大灰熊花雄的翻版吗?连神情简直一模一样。不过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世界上相像的人太多了,花雄的儿子在莆田,理应还在上学,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福建人?”西野试探着问少年。
“是的,老板。”少年憨厚地笑了笑。
“听你口音,福建莆田的吗?”
“嗯。老板,我都一天没有吃饭了,你就买了这燕窝吧,给你最优惠的价格……”少年将燕窝小心地捧到西野的面前。
“小伙子,我不喜欢吃燕窝的。”西野一边说,一边从皮包取出了一叠百元大钞,又放了回去,并没有立即要买的意思。
“老板,这燕窝刚从悬崖上采来的。最近在这片海域海警巡逻得太勤快了,只能弄到这么点。燕窝营养价值很高的,味甘、性平,入肺、脾、肾经,可养阴润燥、益气补中,清虚热,治虚损……”少年挺专业地推介自己的新鲜燕窝。
笑笑捏了捏那几只燕窝,果然是新采的:“小伙子,这大概有多重呀?”
“让我想想……这湿的燕窝比较大,一只在50克左右,八只至少也有400克以上,干后之后也有40克。”一阵海风吹来,少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市场价是100多块一克,阿姨……你要是全部要的话,就算80一块,给我3000就得……得了。”
笑笑接过了少年手中的燕窝,“这燕窝我全都要了,小伙子……老公,给钱吧……”
“谢谢阿姨,谢谢老板。”少年激动不已。
既然笑笑说全部要了,当然得给钱了。西野数了数钞票,一共3200块,递给了少年:“小伙子,这钱你可得收好了哦。”
少年收好钱,利索地点了一遍,发现多了两张,脸红了:“老板,不用这么多的。”
“你很诚实,这200是给你吃饭的,不用退了。”西野冲少年笑了笑,“小伙子,你怎么不在家里上学啊?”
西野这一问可不得了,少年立马蹲在了沙滩上,抱着头啜泣起来:“叔叔……我……我是来广州……找爸爸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