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在此之前国内单板滑雪大跳台的希望了,很厉害的,在各种雪联举办的国际大赛上拿过牌子,我记得有一次,三连冠吧,惊呆所有人,对于单板滑雪这块咱们国内是个空缺,这些国际赛事含金量很大的——后来在平昌冬奥发挥失误,回去没多久就退役了,其实还是能继续比赛的,就退役了……所以人们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吧。”
她说了一堆,小小补充了句,“难得的是,因为滑雪这个运动怎么说,手把手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很容易轻易产生感情的……他也一直没听说跟哪个人有过这种事故。”
她吞吞吐吐,旁边的人听着“故事”两个字,都想说这不是故事,这是事故。
韩一鸣笑了笑,得出结论:“你也是他的粉丝。”
……长得帅人品好除了穷也没什么明显缺点那是个人都会是他的粉丝的。
名叫小念的护士挠挠头,笑了笑。
“看来我这情敌挺厉害,”韩一鸣笑道,“我有点难了啊。”
……
新疆,阿勒泰,雪场酒店。
正所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姜南风知道卫枝回房间必有一场大战,所以吃完饭拎着板跟老烟练活去了。卫枝一个人回到酒店,在杨女士打来第十二个电话时,感觉这数字还挺吉利,就按下了接听见键,“喂”了声便微微眯起眼,把话筒拿的很远。
难得的是电话那边并没有瞎吼,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电话被接起来了,反而沉默了两三秒后,才说:“我还以为你手断了,没办法接电话。”
卫枝:“……”
然后就听见杨女士说:“你朋友圈发的那是什么?”
卫枝沉默了下,心想她要是问我“小姑娘不知道害臊啊”我就直接挂电话,她说:“就你看到的登西,还能是什么。”
杨女士也跟着沉默了下,问:“你找人电脑合成的?”
卫枝:“……”
这位女士的思路还挺清奇。
卫枝:“不是,活人……你没发现他和我上次发朋友圈那个滑雪很厉害的的人长得有点像吗?”
杨女士应该是看了的,甚至还能回忆起她的文案配字,像是抓住了什么漏洞似的说:“记得,你不是说那人是你师父?这一套套的?”
“是的,我把师父搞到手了,不行吗?”卫枝拖长了语调,“反正就是这样,您别老惦记我和韩一鸣了,关于他的朋友圈我发了三组你们所有人都能看见,包括韩一鸣,这不是欲擒故纵,您实在整不明白就去问问我爸当年你要是找个男的亲嘴来跟他欲擒故纵你看看他还理你不——”
“卫枝!!!”
卫枝闭上嘴。
杨女士在电话那边语气很坚决:“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反正过了元旦你就给我滚回家来,从十月开始你就在北方扎根了似的,还跟我说什么过年也不回,反了天了你!自己在外面玩还教男朋友——”
“你这语气怎么跟训阿团似的?”
阿团是她外婆养的猫。
“我怕你下回通知我的时候是告诉我我要当外婆了。”
“……”
卫枝望了望天花板,认真地回想了下刚才餐桌上的对话,“我觉得他好像不喜欢小孩。”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显然是杨女士在无语凝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微放缓了语气:“家里这么希望你和韩家那孩子在一起,不过也是因为知根知底,知道他不会骗你能够给你好的生活——”
卫枝翻了个身,喊了声“妈妈”。
杨女士也不知道多久没听卫枝这么喊她了,好像她读大学之后,鸡毛蒜皮的事儿她们也都永远意见不合。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并没有对你们的决定提出太多的异议……但是有那么一秒我想明白了,相比起家里能给的豪宅和豪车这些东西,我坐自己和他一块儿挣钱买的帕萨特,也会很开心的。”
卫枝缓缓道——
“不是因为帕萨特而开心,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
卫枝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跟杨女士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时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她知道她肯定还不死心,但是她没有歇斯底里,闹着要买机票来新疆找她干架,已经谢天谢地。
她又不能像说服姜南风似的,把单崇跟韩一鸣对比一遍,家长又不懂运动的魅力,说韩一鸣去会所那他们能不知道吗?
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真正经八本拿这事儿说出来,反而会被骂幼稚。
挂了电话,卫枝扑在床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她趴在床上愣了下以为是客房服务,应了声“来了”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单崇。
两人隔着扇门对视了几秒,卫枝问:“你怎么回来了?”
姜南风他们走的时候,他明明也抱着板跟着一起走了。
男人跟着她走进房间,没答她的废话,看了眼床上放着的手机,他也没有犹豫,直接把枕头掀起来,两面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床面。
卫枝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下,笑着说:“摸什么,没哭啊。”
单崇听她这么说,“啧”了声才把枕头扔了,在床边坐下,长腿一伸。
卫枝盯着他的腿看了半天,心里默默嘀咕了句“这真的够用”,挪步子靠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腿上坐下来,感觉到男人的沉默,她扬了扬头问他:“我沉不?”
他微微低下头,漆黑的瞳眸是深不见底一片沉寂,注视她两秒后,低头含住她近在咫尺的唇瓣。
她“唔”了声,一开始是下意识地缩着脖子躲……直到鼻息之间都是他的气息,于是之前那低沉的心脏又活蹦乱跳起来,乖乖地在他舌尖描绘她唇瓣时张开嘴,柔软的舌主动找到他,纠缠。
此时此刻的小姑娘就跟她不说话时看着他一样,雪白一团,乖糯糯的。
原本松松扶在她腰间的手贴得紧了些,压着她的腰压向自己——
整个酒店房间里安静的要命,只有他们的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和唇舌触碰的声音,她的面颊红扑扑的,这会儿从原本侧坐他腿上变成跨坐,抱着他的脖子。
于是当男人托着她的腰往上颠了颠,她低低惊呼一声倒向他,原本抱着她的人轻而易举地将她和自己换了个方位,将她压入柔软的床铺——
床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一声。
他的吻重新覆上,这次因为她在下方便他吻得更深,当他舌尖扫过她的牙关,她微微弓着背想要往后躲,胸腔和脊椎骨都在发痒。
空气仿佛突然变得带着异样香甜的粘稠。
此时此刻,男人一只手撑在她身体一侧,膝盖卡在她身体中间,她整个人便被束缚住了,在他的唇落在她耳下时,她只是咯咯笑着躲,有点儿紧张。
“打电话说什么了?”
他另一只手勒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掌心灼热的温度仿佛顺着他的触碰烧上了她的大脑,她听见他的嗓音微微沙哑,问她有没有被骂。
“没,我妈就是问问——”
她的声音在他带着湿热的吻一路下挪落在她颈脖处时停下来,停顿了几秒,幽幽地说,“主要是担心下次得到通知的时候她年纪轻轻要当外婆了。”
“……”
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几秒后,她“哎呀”一声,难以置信地挣脱他的束缚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特别委屈地说:“咬我做什么!”
被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瞪着,是个人都会没脾气的。
罪魁祸首把她的手拽开,修长的指尖挑开她的衣领看了眼,就有点儿红,他下嘴还没个轻重么?
就是娇气。
把人拎过来,俯首在刚才他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的地方轻吻了下,听见她小小地发出一声喘,他又舌尖碰了下——
她顿时反应大了,整个人“唔唔”地缩成一团,别说是脸了,敞开的衣领露出的那一片皮肤都是水红色的。
这就差不多了。
黑着脸从她身上挪开,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他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问:“那你怎么答的?”
“……我说你好像不喜欢小孩。”
“……”
无论是从谁的角度来看,她要是个哑巴,都能比会说话的她更讨人喜欢。
单崇拍手不轻不重在她屁股上落下一巴掌,顿时,在他身上的人又一阵乱动蹭着躲……
蹭的人平白起火。
他不得不摁住她,哑着嗓音警告着让她别乱动,感慨自作孽不可活。
等躁动不安的她终于在他腿上平静下来,下巴上多了两根手指,顺着指尖的力道,她转过头,对视上他那双不带笑时,充满威严的眼。
“过年陪你回南城,嗯?”
他唇瓣凑近她的鼻尖,垂着眼问。
卫枝望着他,一双杏眼瞬间乌亮乌亮的。
“带个冬令营,”他无奈地说,“实力证明我还是喜欢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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