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你解开我的穴道!”
沈墨挑了挑眉,道:“莫要闹了,替你擦拭干净后,为夫还要给你治病。你羞什么?为夫的身子刚刚不也给你看光了,你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看到为夫的身材,你会不会觉得自惭形秽?”
沈墨戏谑地笑着,目光下意识地往下方看去。
“你!”
云衾根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从来都是不废话的人。他只知道若是以前,胆敢有人这样对他,他早就剜了那人的双目,砍了那人的四肢,泡在盐缸里,日日夜夜承受剧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生气。你还小,那里还会长大的!”
沈墨看着恼羞成怒的云衾,心情大好,也不再戏弄他。
快速用温热的水替云衾擦拭一遍身体后,将云衾抱至床上,在其后背涂上了冰冰凉凉的药膏。
少年白皙且线条优美的背上,去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虽然看上去已经是有些年头了,可依旧是触目惊心。
鞭痕、刀疤、甚至还有动物啃咬的痕迹。
这是沈墨第二次看到云衾的伤。
他连夜去采天山采下雪莲,制成玉容膏,为的就是替云衾抹去身上的伤痕。
只要连续敷用,过不了多久,这满身的疤痕都能化为乌有。
可是伤痕能祛,却不能改变云衾曾经遭遇过怎样的过往。
沈墨的手指抚摸云衾背部的伤痕时,云衾的身子一直都是紧绷着的。
他虽然看不到自己的伤痕,可是也知道自己背上的伤疤定是丑陋不堪,就如他胸前、腿上的一样。
“别看!”
“别碰!”
云衾的声音压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云衾沐浴时,从不让下人伺候,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如此难堪的一幕。
可是,偏偏,这个叫沈墨的男人,想做什么,他都无法控制。
沈墨手指一顿,沉默了片刻,问:“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空气凝滞了半晌。
云衾并没有回回答沈墨的意思,只是吐出了一句不带任何情绪的话:“与你无关。”
沈墨笑了一声,道:“你这些伤,自然是与我无关。你的曾经,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你的余生,只要我在,我便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过段时间,你身上的伤疤就会褪去。不过,你心里的伤,我会等着你愿意开口告诉我的那天。”
云衾背对着沈墨,看不到沈墨说这话的神情,可心却因为沈墨的一番话狠狠地动摇了。
他身上的伤全部都拜那祁嘉玉所赐,他举家性命都毁在那人的手上。
他虽然没死,却整日遭受鞭笞,还被丢进蛇窟。
新伤旧伤一日一日增多,日积月累。
若不是七岁那年,那些人以为他死了,随随便便把他都进了乱葬岗,他也不会拖着一口气,遇到了偶然路过的师傅。
云衾神情恍惚,陷入了回忆之中。
沈墨一言不发地替云衾上药。
直到将他翻过身子,正对着自己时,云衾才猛然回过神。
“我自己来。”
一抹比胭脂还要艳丽的绯红悄然爬上了云衾的脸。
“你确定?”
“前面,我自己看得到。”
“那为夫看着你上药?”
“......”云衾一噎,“滚!”
“哈哈哈。”沈墨爽朗一笑,“别动怒。你是病人,不能动不动就动怒。为夫是大夫,这种粗活还是交给为夫来更适合。”
云衾:“......”
沈墨也不再逗弄云衾,快速替云衾所有的疤痕上都抹上了药膏。
在云衾复杂的目光中再一次替他穿上了那一身艳丽却好看的过分的罗裙,解开了云衾的穴道。
“晚上再替你施针。施完针后入睡对你身子更为有利。”
此刻的沈墨脸上没了戏谑逗弄的神情,严肃认真地模样让云衾微微一愣。
在沈墨转身放置药瓶的时候,只听背后的小人儿传来了一声细若蚊吟的声音:“谢谢。”
“娘子刚刚说了什么?为夫没听清?”
沈墨转过头,故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低声问。
“谢谢。”云衾又轻轻说了一声。
“还是没听清。”沈墨坐到床边,一本正经道。
云衾哪会不知道沈墨是故意的,扭过头,懒得理他。
“哈哈哈。”沈墨见到云衾这可爱又傲娇的模样,潋滟的桃花眸中,满是笑意。
他伸手转过云衾的脑袋,让他直视着自己,道:“你真的想谢我?”
“嗯?”云衾下意识地出声,眼中带着一丝迷茫。
这副天然呆的模样,褪去往日的狠厉,双眸澄澈的不谙世事。
像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沈墨眸中的笑意散去,浮上一层让云衾看不懂的流光。
沈墨俯身覆上了云衾桃花瓣的唇瓣。
缠绵悱恻,柔情似水。
云衾第一次没有拒绝、逃离沈墨的索吻。
“真傻, 你想憋死你自己?”沈墨捏了捏云衾的鼻尖,轻轻一笑,嘴角的弧度优美动人:“接吻有助于的你身子康复。为夫会亲自教你,教到你学会为止。”
云衾愣了半天,只当沈墨在戏弄他。心里却没有如往日那般排斥。
“饿了吗,需要为夫抱你下楼用膳?”
“不.....”
让人无法忽视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沈墨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婢女。
婢女见到沈墨的第一眼,脸上就羞红的厉害。
“公子,公子,我家小姐和少爷,想请您下楼用膳,不知......”
沈墨下意识往楼下一看,正巧对上了一绿衣罗裙的曼妙女子,眼中划过一丝精光,还不等婢女说完,便欣欣然答应道:“那沈墨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搂着不明所以的云衾跟婢女的脚步,走向一楼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