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起伏慢慢变大。
这是自从他身体变得虚弱以来，沈墨第一次吻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沈墨的心中是有他的？
可若是如此，沈墨去烟花柳巷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子，你不专心哦！”
沈墨察觉到慕泠有些不专心，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的唇瓣，又舔了舔他唇间的血迹。
“你知不知道，刚刚我的心里有多怕，嗯？”沈墨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被一根细长的手指抵住唇。
“泠儿，以后在我的面前，永远不要说对不起！知道吗？”
“嗯。”
慕泠乖巧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胸腔突然又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猛地咳嗽起来，从嘴里吐出的血直直地咳到了沈墨的身上。
“对不起，我...”
“你又忘了，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娘子你的记性真差。”
沈墨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迹，潋滟的桃花眸中划过一丝幽深。
伸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随意丢在地上，替他擦了擦唇上的血迹，然后轻柔地搂着他的腰，让他枕在自己地胸膛，轻柔地说：
“累了吧，好好睡一觉，为夫陪着你。”
“嗯。”
闻言，慕泠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细长的黑睫毛遮住了那双璀璨地星眸。
他现在的身体确实弱得厉害，再加上今天遭遇的事情，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令其十分疲惫。
沈墨留宿烟花柳巷地事情他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所见，即便是亲眼所见，他也会相信沈墨。
不论沈墨做了什么，他都相信沈墨对他的心。
只可惜他不是女儿身，无法名正言顺地陪着沈墨走完这一生。
沈墨荣耀的未来，不能有他。
慕泠安心地枕在沈墨的胸膛，双手抱着沈墨的腰，不过一会儿，鼻尖便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
沈墨见他确实睡着了，这才伸出自己的大手轻轻抚了抚他眉间的褶皱，微微叹气：
“娘子，你要等为夫，为夫很快就会过来找你。”
说罢，沈墨轻轻起身轻柔地替慕泠盖好身上的蚕丝被后，大步离开卧房。
沈墨离开卧房后，再一次去了沈候的住处。
－
“墨儿，快给为父找大夫！”
沈候引以为傲的武功一朝被废，此刻命根子又被沈墨断了，一张意气风发的脸瞬间就老了十几岁一样，让人唏嘘不已。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曾经让整个朝野上下都为之害怕的大将军沈候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吧。
然而，这都是他咎由自取，不是么？
沈墨望着眼前像狗一样在他面前爬行的人，森然一笑，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吧？”
沈墨突然的一句话让沈候愣在了原地，此刻他似乎感受不到来自下身的痛，直愣愣地望着沈墨，张了张嘴：“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么？我是说，我——沈墨，你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并非你的亲生儿子，这样说，你懂了么？”
“不可能！怎么可能！”沈候喃喃道，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当初他对昔日的长公主，名冠盛京的第一美一见钟情，不惜威胁先帝，将人娶回了府。
他虽然好美色，但是，长公主欧阳涵在他的心中是不同的。
自从欧阳涵病逝以后，他从来没有扶任何妾氏为正房，因为谁也无法越过欧阳涵。
至于前些日子被抬为二夫人的贺欣然也是因为其容貌有几分相似，他才应允了给她名分。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个二夫人，若是欧阳涵此时尚在人世，她的地位也不是区区一个贺欣然能够比拟的。
他阅女无数，可心中最爱的依旧是欧阳涵。
但是此刻，他和欧阳涵唯一的嫡子竟然告诉自己，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说！奸夫是谁？”
沈候双眼泛着血丝，咬着牙，加重了自己的声音，问。
“当初，我母亲早已心有良人，且先帝也已经替他二人赐婚，是你从中横刀夺爱。
你拆散她二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欲对我父亲痛下杀手。
可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我母亲与我父亲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在你强行娶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这件事，先帝亦知情，在先帝的授意之下，太医院的李太医对此事隐瞒了下来。
你当然不会知道，我并非你的亲生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