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烹饪课老师还特地去班主任办公室夸康斯坦丁 凯尔。
康斯坦丁 凯尔不在意这些,只是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盯着桌上装满爱心的玻璃瓶以及包装精致的小蛋糕,安安静静地等着沈墨来接他。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教室里的小朋友一个接着一个被家长接走,最后只剩下康斯坦丁 凯尔一个人默默地坐着。
他时而盯着桌上准备要给沈墨的礼物,时而看看窗外,周身萦绕的气息冷了几分。
像是个小型的空调制冷器,嗖嗖嗖地散发着冷气。
班主任必须得亲自看着班上的小朋友被家长接走才能下班离开,这也是为了每个孩子的安全着想,是每个班主任的职责所在。
等待的时间总是分外煎熬漫长,在等待期间,天忽然黑了下来,像是一条墨黑的绸布挂在空中,云乌压压地积压在一块,很快,狂风骤起,暴雨倾盆。
恍若深夜。
康斯坦丁 凯尔本就烦躁的心,因天气骤变,也变得越发烦躁,嫣红的唇紧紧地抿着,眉宇间微微蹙起的褶皱,五一不再诉说着他此刻心情是有多么糟糕。
这个时候,墙上的钟表已经走了四十分钟,班主任担忧地看了小男孩一眼,知道小男孩有些不高兴了,拿出手机给他的家长打了个电话。
只是她一连打了三个电话,电话那头都无人接听。
没有办法,只能陪着小男孩一起等。
“凯尔,你哥哥很快就会过来了,吃颗糖果。”
班主任走近他,放了一根棒棒糖在桌上,柔声安慰他。
他没动棒棒糖,只是沉默地坐在原地,嘟着嘴,心中十分委屈。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又是折纸又是做蛋糕的,可是沈墨居然迟到了。
彼此之间的羁绊让他知道,沈墨到现在都还没动身出发前往幼儿园
渐渐的,一双幽深漆黑的凤眸微微划过一双红光,眸色在墨黑与酒红中来回转换,神情冷凝,视线冰冷。
其实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去见沈墨,只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也没有想这么做。
他有些赌气地端坐着,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就等着沈墨几点才能过来接他。
同时,他也决定了,以后再也不来幼儿园了。
只要他恢复自己真实的样子,他就不需要再来幼儿园,和一群幼稚的人类孩子做无聊的游戏了。
局长的症状很棘手。
经历过一天的先进医学设备的检测,只能检测出他的体内多了一种毒素,一种很特别的毒素,不至于致命,但是会让人精神紊乱,并且,出现“狼化”的症状,想要彻底根治自然没那么容易。
一大堆医学精英加上沈墨一起也无法在一时间找到彻底清除毒素的办法,只能用他们现在所能用的办法暂缓毒素的蔓延。
沈墨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刚好六点,距离幼儿园放学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连忙开着车在雨里飞驰而去,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已经六点二十了。
把车停好,沈墨撑着伞,匆匆奔向幼儿园,经过保安室门口时猛然停下脚步。
康斯坦丁 凯尔就站在保安室的门口,小小的身体背着小书包,一手抱着一个玻璃瓶,另一手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蛋糕。
班主任就站在他的身旁,看到沈墨终于来了,露出笑容,可还不忘善意地提醒沈墨一句:“沈先生你来了,凯尔等了你很久,下次的话不能这么晚,所有的小朋友都已经走了。”
“好的,抱歉,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了。”沈墨歉意地笑了笑,道。
“那你们赶紧回去吧,这雨越下越大了。”班主任说。
“老师再见。”
“再见。”
沈墨说完,单手抱起康斯坦丁 凯尔,撑着大伞不疾不徐地走在雨里,一边走一边说:
“宝贝对不起,哥哥来晚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不要生气,哥哥等会就给你做好吃的。”
可小男孩只是垂眸沉默着,不言不语,巴掌般的小脸冷凝着。
沈墨知道他在生气,想着回家了后再好好哄哄他。
谁知刚一进家门,沈墨还没来得及换鞋,康斯坦丁 凯尔突然抱住沈墨的脖子,在他的后颈处重重地咬了一口。
小小的尖牙刺入皮肉,甜美的血液弥漫在唇齿之间,他愉悦地眯了迷眼,瞳眸恢复成了隐隐淌着酒光的红,发色也恢复成泛着月光的银白色。
康斯坦丁 凯尔享受着进食的快-感,沈墨却在煎熬着,就在他以为自己又得去洗手间自我我纾解时,眼前的小男孩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