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的药能让厉天悦立刻站起来,但沈墨不想太过引人注意,当初那么快就让厉天悦的双腿恢复知觉,也不过是为了自家小媳妇儿,因为她说话的分量重,只要她同意,厉家二老十有八九也会同意。
现在他已经进入了将军府,便不着急这些,反正以此下去,不出半年,厉天悦就能痊愈。
“明白了,多谢沈公子,若非是你,阿悦可能此生都没有机会再站起来。”
“都是自家人,应该的。”沈墨浅浅一笑,道。
吕毅是最近才知道厉天悦的双腿有了知觉满心欢喜,当他得知能治好未来妻主双腿的人是沈墨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花魁竟然如此厉害,长得国色天香不说,又学富五车,文采斐然,还会如此了得的医术,当时他送药到府上给他时,他以为是他从别处获得的良方,今日才知,沈墨竟是位神医。
能治好他的病,又能治好天悦的腿,不是神医又是什么?
“阿毅,你去看看药煎得如何?”厉天悦突然出声,吕毅点点头,“好,我去瞧瞧。”
他明白天悦有话要与沈墨说,善解人意地笑着离开。
“沈墨,过来做,陪阿姐把这棋下完如何?”
院子的石桌上摆放着一盘下到一半的棋,厉天悦执白子,另一方的黑子原先是吕毅在下,如今棋局进行到一半,胜负还未分,但看上去白子的形势要好许多,黑子落于下风。
厉天悦在沈墨面前自称阿姐,沈墨说什么都会陪她把这局棋下完,这还是头一次她自称阿姐,既然她真心觉得他是自家人,他自然也会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姐姐,下盘棋而已,算不上什么。
不过,厉天悦的本意自然不是在棋局上,她手捻着棋子,慢条斯理地将子落在棋盘上,漫不经心道:“太傅的嫡孙女,那位宋华英宋小姐,不慎落马摔断了腿,你可有听说?”
“略有耳闻。”厉天悦话一开口,沈墨便知她要问些什么,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继续道:“人有福祸旦夕,所幸,人还活着。”
厉天悦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道:“礼部尚书的小儿子端木白,也就是那日在三王爷府上落水为你所救的小公子,如今成了太女的侍君,与其兄端木宇共事一妻,与太女的正君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着谁。”
“端木白成为侍君之事倒是有所听闻,太女后院的事儿,不曾听说。”
沈墨不动声色道。
“噢?是么?”
厉天悦不相信,这些事怎么看都跟沈墨脱不了干系,无论是端木白还是宋华英,都在三王爷府上跟沈墨有所牵扯,才不过几日,便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宋华英看似不小心落马,那谁又知道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而端木白与太女之间的纠葛,看似只是后院的事儿,但也说不准是不是有人故意设局。
而厉天悦从来不怀疑沈墨的智慧,她想他若是想做什么,没什么能拦得了他,至少,这两件事,沈墨若是想做就一定能成功。
不怪厉天悦会这么想,实在是事情太过巧合,再加上她明白沈墨多智如妖,遂有此问。
沈墨没有说话,专注地看着棋盘,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棋盘上局势大概,方才是白子略胜一筹,胜负未分,但眼下已然是厉天悦握子难下,无路可走。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了棋盘许久,才不得不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盒,笑了笑。
“承让。”沈墨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此时自家小媳妇儿也该回来了,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前,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阿姐觉得三王爷如何?眼见不一定为实。”
厉天悦蹙了蹙眉,没反应过来,便听沈墨道:“时候不早了,沈墨先行告辞。”
沈墨离开后许久,吕毅亲自端着药汤过来,见厉天悦坐着发愣,不由关心道:“怎么了,沈公子已经离开了么?”
余光瞥到棋盘,见棋盘上的局势,不免越发钦佩起沈墨来,棋盘上的棋前一半是他在下,他自认为自己若是再下定是要输给天悦,好几次失算难以弥补,却不曾想到,这棋局落在沈墨的手中竟然能反败为胜。
“他已经离开了。”厉天悦回过神来,脑子里还想着沈墨离开前说的那句话,以至于喝汤药时不小心呛着了,药汁的苦涩在嘴里弥漫开,“好苦。”
“怎么这般不小心。”吕毅嗔怪一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打开一遍的糖盒,将一块白糖放进她的嘴里。
“阿毅真好,真是迫不及待要娶你过门了。”厉天悦眉眼含笑,道。
珍惜眼前人才是最要紧的,至于自己的好友皇甫珊究竟是不是纨绔,她有的是事情去甄别。
倘若皇甫珊一直在伪装,那么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