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是知道苏向榆和顾皓霖的事情的,也算是看着二人长大的。一直都是站在他们这一派的,可没想到。
“你觉得可能吗?左相,你知道的,我不像他们两个,我没有退路了。”他没有顾筠尉那王室的势力,也没有顾皓霖远走游玩的能力,他只有他自己,还有他想保护的人。
他退了,顾皓霖是不可能回来受罚的,所以他不能退。
“哎!那就别怪我没劝你。”左相打了手势,身后的军队立马冲上前和苏向榆的人厮杀。
夜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飘进窗内。
腰间被用力提起,风参杂着雪落在外边的皮肤上。鼻尖浓厚的药味传来,刺激着大脑。不多时便转醒,看着大雪下的南蛮,白忆篱皱眉。
“醒了?”墨发被风吹到她的脸边,白忆篱看着那人衣袖上的符文,道:“怎么穿上了祭袍?”
扇归林抱着她飞速靠近王城,“刚刚处理完一些事,没来得及脱。”
“什么大事啊!忙的都没有时间了。”说完,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王城,吹响了哨子。
“嘿!不是我说娃娃,为师在还用得找一月来吗?”扇归林不悦道。
“你不懂,我心慌的厉害。一月在,保险一些。”白忆篱看着王城内开始遍地开满娇艳花朵的鲜血,喃喃道:“顾皓霖......”
在王城内停下,看着随处可见的尸体,白忆篱抿唇看向扇归林。
“龟苓膏,你,带面罩做什么?”
刚刚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扇归林带着祭袍的帽子,脸上挂着金色的面罩。顺着他的手看去,“你,怎么把玄武拿出来了?”
听到白忆篱问话,扇归林还是像往常那副欠扁的语气,“还不怕有人伤到你。”
“等等!嘶——你来这找我,又把我带到这干嘛?”
玄武是扇归林的法器、武器,就算是做法也没见他拿出来过。最近一次看,还是他和惩戒使者对打的时候。
“额,这个,就是想你了。知道你要完成任务就来帮你咯。”扇归林支支吾吾的回答。
“一月怎么还没来?”懒得跟他贫,白忆篱看着四周。按照一月的速度,不应该啊。
扇归林得意的笑道,“哈哈!我让她去把任思故的尸体带回王府,伪装落水而死。所以晚点,咳咳,咳咳,晚点来。”
白忆篱听他咳嗽,只当他在掩饰什么,没有多大理会。
“这样啊!”拿出竹简,慢慢的把任思故的故事补充上去,和扇归林站在高处,看着底下的情势并做好记录。
等顾皓霖死了,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把顾皓霖和任思故的故事都完补充,就可以在死卷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就可以离开南蛮了。
只是,为什么这次,那么的不舍,不想让他死去,他其实也挺好的。
“娃娃?想什么呢?快记下来。”怎么在办事的时候还在发呆。
“哦,好,那,啊?!”着急掩饰自己的小心思的人不知怎么的,踩着雪从屋檐上掉下去。
“娃娃!”扇归林紧忙跟着跳下去,就差一点就拉到了。
黏黏的触感让白忆篱愣住,看着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顾皓霖,她不知为何推开了他。
“住手!”眼看周围的人要连着白忆篱一起进攻,扇归林闪现在他们身前。却发现原本袭来的三人被另一位赶来的给踹飞。
“干得漂亮,一月!”
一月点头,看向坐在雪地里和顾皓霖对视的人。
那些不知道来人是祭司和司使的士兵不断地进攻,连出来的顾筠尉也没有发觉。
“准备要走了?”苏向榆眼神灰白,没有焦距,他看着地上的雪,道:“我不是顾皓霖,我是他同胞哥哥苏向榆。”
“苏向榆!”震惊地看着他,这人是在赏雪宴上提着她对她凶巴巴的人。
苏向榆咳出一口血,继续道,“我这几日都在筹备夺得王位。你每日去王城时,我在你佩戴的香囊里下了一种异香,并让潜伏在宫里的人在向鹤归和顾筠尉吃穿用上抹上另一种香。每次你去到,他们只要闻道你身上的香,两香就会产生毒气。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会出现异常的状况。”
“跟本司说干什么?”白忆篱冷静道。
苏向榆凄惨的笑着,“大人,我说过事后会告诉你的。”
“你!你早就知道了?”白忆篱不敢相信,自己的演技那么烂的吗?
苏向榆看着她颓败的模样,勾唇,眼神里是溺死人的爱意,“是啊!不过,还是因为大人不知内情才让我有机会发现。
大人,任思故跟顾皓霖是合作关系,不存在其他感情,他们只是在外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恩爱的模样。”
“你!顾思念他......”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小庆幸。
说道顾思念,白忆篱突然想起她在药山遇到叫她’大人阿娘‘的小孩子。
“他是我收养的孩子,叫苏解颜。”苏向榆猛咳,视线模糊不清,他只知道她坐在他面前。
你一直都不记得,我们其实早已见过很多次了。
“娃娃!快过来,不然他们会伤到你的。”扇归林扯过地上的白忆篱,不善的说道:“你别忘了祭司是要断情的!”
断情!!!
两个字像是闪电一样让她颤抖,她闭上眼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可以动情,他们都是过路人而已,都是过路人而已。
苏向榆苦笑,晃晃悠悠地站起走向那群人,看着白忆篱被扇归林提着离开。
‘噗嗤——’数道飞箭射穿他的身子,可他依旧在笑着,眼里始终是一抹白色。
“再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