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军士看了眼天色:“大人,已是午时二刻。”
监斩官抖了抖披风:“验明正身。”
少顷,将死囚逐个对了一遍的军士,高声叫道:“查验无误。”
监斩官看了眼天色,伸手抽出了桌上带“斩”字的令箭:“时辰已到,斩。”
令箭抛出去时,一身红衣的刽子手们,也高高举起了手上的鬼头刀。
啪——令箭落地,刑台上,刀光错落间,刺眼的殷红,也洒了一地。
监斩官却面不改色:“陛下有旨,将庞广的尸体扔出城外喂狗,拖出去。”
野狗忙着加餐时,姜桓和洛依依,正不知笑吟吟的说着什么?
也正是这时候,陆鸣来了:“王爷,您找我?”
姜桓朝他笑了笑,才开口道:“不错,本王和依依明早起行,老余也无暇分身。”
“本王说不好何时能回来,王府就交给你了,万万不要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夜市你也派人多留意,那些当官的要敢闹事,直接撵出去,不必留面子。”
“还有几天,姜远就出来了,苏家就要满门死绝,他断不会善罢甘休。”
“把他盯紧了,别让他趁本王不在时,在背后捅刀子。”
陆鸣记下了之余,也不禁问道:“王爷此去楚州,何人扈从?”
姜桓想了想:“还是齐兵吧,此行本王就带四名护卫,其余的都留给你。”
陆鸣顿时摇头:“太少了,您忘了上次碰到的事了?”
见洛依依皱眉,陆鸣赶紧放缓口风:“万一临时有个情况,如何应对?”
姜桓却满不在乎的道:“放心吧,料也无妨。”
“这次本王的身份,是朝廷的赈灾钦差,公然动了本王,就是跟朝廷作对。”
“就算那黑斗篷,再怎么手眼通天,他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还有,别忘了府中的护卫,都是你亲手调教出来了,对他们你还不放心?”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姜桓吃过晚饭,天都渐渐黑了。
见青梅不在身边,他这才对洛依依问道:“前天晚上,你跟青梅说什么了?”
“怎么转过天,她好像变了个人,非但不再寻死了,还笑呵呵的?”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姜桓两天了。
不想洛依依的脸,立马就红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桓却不依不饶的追问:“本王就是好奇。”
“说说,本王看你究竟如何舌灿莲花,竟将一个想死之人,硬给说放弃了。”
软磨硬泡半天,红着脸的洛依依,终于羞答答的开了口:“当晚青梅不是受伤了吗?”
“给她处理了脖子上的划痕后,我担心她身上会不会还有伤?”
“于是一番检查下来,我竟发现,扬言被苏文辉侮辱的她,竟还是……是完璧之身。”
“细问之下,青梅才说之前苏文辉,根本没能……没能……”
说到这,脸都快滴血的洛依依,再也说不下去了。
姜桓明白了。
定是酒色过度的苏文辉,早就不太行了,这才没开始,就结束了。
而未经人事的青梅,本就啥也不懂,加上吓了够呛,才以为最看重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知道真相后,都没转过天,她就彻底放弃了想死的念头。
姜桓不禁苦笑,看来风俗这个东西,还真是一个地方一个样。
这要是彪悍的许歌,碰上这种事,恐怕不是剁了苏文辉,就已经嫁给他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竟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