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诏狱?他会怕进诏狱?
可笑!
诏狱里头有吃有喝的不说,还能一觉直接睡到自然醒不用早朝,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地儿?
若是能多住一些日子,躲开那些繁琐的公务最好。
还有若洪武三十年,自己还在朝中任职的话,说不定还是自己主考。
而自己若是任主考,那南北榜案肯定不会发生的。
自己若不在,朝中无人可用,老朱百分百会用刘三吾。
可刘三吾此人早已年迈,如何能够成事呢?
所以只要自己不在,南北榜案肯定能够如约而至。
只不过他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标儿现在每天累得半死,肯定会想方设法给他捞出去的。
不管了,能歇一天歇一天,又不是没了他大明就不转了。
奉天殿。
“啪!”
老朱回到奉天殿以后,就把案上的书本全都扫倒在地,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朱标道。
“都是你惯的!!!
“将他惯得无法无天,居然敢指着咱的鼻子骂,什么教子无方,他有方他不还教出个臭丘八吗?”
“爹?您这么讲就难听了,那是愿意为国浴血奋战的铮铮儿郎,不是什么臭丘八……”
朱标不赞成地看着老爹,他爹当了皇帝书读得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不像,居然也开始骂武将了……
老朱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继续解析顾晨的话。
“什么严以待人,宽以待己,他就是想说咱是非不分,他也是当爹的,天底下有哪个当爹的舍得对自己亲儿子杀了的?”
“还问咱是不是明君所为?他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骂咱是暴君吗?指着鼻子骂咱是个暴君!”
“他今日说的这番话,咱完全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咱要……”
老朱的话还没有说完,马皇后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陛下要治谁的大不敬之罪?是勇敢谏言的左都御史?还是于朱家于朝廷有功的吏部尚书?”
“陛下还准备要如何?”
“是要准备莫名其妙,还尚未定罪的太医满门抄斩,还是要将大明的万里长城满门抄斩啊?”
马皇后快步走到老朱的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劝诫。
“法无信而不立,君王有过,御史谏之者无罪,烦陛下同臣妾说说,太医和顾晨到底是谁犯了大不敬之罪?”
“陛下怀疑保儿之死是太医害的,要么就是未尽责,那么证据在哪里?没有证据为何陛下就要杀人?”
“而且还要杀人家满门?难道就凭陛下的怀疑吗?”
老朱:“……妹子啊,这事~”
天底下都是他的,他怀疑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马皇后不想听他的霸道言论,只看着他的眼睛追问道。
“小顾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没有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吗?你的儿子们在封地上有几个没有欺压百姓、作威作福的呢?”
“小顾说错了吗?”
“证据确凿你不过骂几句,如今仅仅是因为怀疑两个字,你就要杀人家满门,你觉得是明君的行为吗?”
“重八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上行下效?你当皇帝都不看重律法随意杀人,以后谁还拿律法当回事儿?”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也不能随意乱杀吧?
“妹子别说了!”马皇后句句诛心,老朱说不过只得把规矩给搬出来:“后宫不得干政是规矩,前朝的事咱不许你过问……”
说着他还瞪了眼朱标,知道是这个耳报神报的信。
朱标赶紧低头,再不叫他娘来灭火,真给光曦砍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