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俊琛转回头看来看着我，拧着眉毛不解道：“你干什……”
他看见了我手里的砖头，声音戛然而止。
“出去，再碰我一下，老子一砖头拍死你。”
我举着砖头冷漠道，控制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别喘得那么狼狈。
“何必这样？”穆俊琛语气也沉了下来，深邃的两眼看着我，“难道你不享受？刚才亲第一次的时候你就硬了，怀念我的手活儿吗？我可以帮你。”
“出去。”我不为所动，“你再说这种话，我要吐了，先吐你一身再一砖头拍死你。”
其实他如果突然出手是很容易抢走砖头的，但他没有，他看着我好一会儿沉默，慢慢地退了出去。
出了砖窑，我和穆俊琛一左一右在窑口两侧一边拍身上在窑洞里沾上的灰一边吹冷风，否则裤裆鼓个包就这么出去，被村里小姑娘小媳妇看见了一定会大叫流氓。
冬天的风能吹走一切火热的痕迹，没多久，我感觉身上穆俊琛刚才留下的触感都消失无踪了，走到大门边上，像进来时那样身体一侧挤了出去。
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从石板小路走过，闻到两边人家飘出来的饭菜香气，有吃得早的，家里小朋友已经端着碗饭菜跑出来边玩边吃了。
穆俊琛始终保持着大约一米的距离跟在我身后，有条很大的土狗不知道为什么跟在他旁边，黄亮有光泽的毛发，沉默地低着头走，我偶尔回头看时，总觉得他俩很像。
“这是我外婆家，我的地盘，你不准进来。”进了门，我回身认真对他说。
穆俊琛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你还欠我钱。”
“我会还给你的，明天我就买张火车票去外面打工，南方沿海的几个城市，搬砖头工资都特别高，到时候还你两万，一万本金，一万利息和赔你的精神损失。”
我干脆把两扇木门合起来打算关上。
穆俊琛一手撑住门，急道：“我手上还有你把柄，你走一个试试！”
我忽然也想开了，笑道：“你去告诉别人吧，随便你告诉谁，整个冬县的人都知道了也没事，我又没爸又没妈，外婆不认字，又听不见，我又要去外地了，你拿着我的把柄爱怎么玩怎么玩爱怎么传播怎么传播，你高兴就好。”
穆俊琛彻底没话了，干瞪着，我把门关上，卡上门栓。
外婆正好从后院过来，问我去哪儿了，那个高个子同学又去哪儿了。
我告诉她我去了个厕所，高个子回家去了，然后洗了洗手，把塑料袋里猪肉拿出来先切片再剁成肉泥准备包馄饨。
菜刀飞快地在砧板上剁着猪肉，简直快成了一道虚影，发出“咚咚咚”的声响，盖住了外面一切声音与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