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骨

29、醉酒

荆悬突然凑近折阳,鼻尖似有若无的蹭过折阳的脸颊,凑到折阳的颈窝轻轻嗅闻,像是在确定他的真实性。

“不,你不会来的。”

荆悬嗅了一会儿,兀自笑了,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热气全都喷洒在折阳的颈窝,让折阳忍不住缩了下脖颈。

“躲着我?”荆悬抬手掐住了折阳的下巴。

他似乎很不满意折阳侧头缩脖子的动作,干脆把脸埋进了折阳的颈窝,鼻尖一下又一下轻磨着折阳的皮肤。

“也是,折阳一定会躲着我的,我对他那么凶。”

折阳微微皱眉,颈侧的皮肤被撩拨得发热,他推了推荆悬的肩膀,轻声问他: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不是你躲着我吗?”

“我躲着你?”

荆悬突然抬头,凑近折阳,仔细看他的脸,眸光从折阳的眉眼落到了折阳的唇上。

他就这么看着折阳的唇,不断靠近,距离近到折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对,是我躲着你。”荆悬突然说道。

他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却牵起了折阳的手,领着他来到桌案后,扯着折阳坐下。

折阳一路被拉扯得踉跄,这一坐直接坐在了荆悬怀里。

荆悬顺势搂着他,拿起笔,继续刚才的画。

那画里的还是折阳,是折阳昨日离开时的背影,脊背挺直,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

折阳本想从荆悬的怀里起来,可后背靠着的胸膛又热又舒服,他到底还是放任了自己,抬手轻轻搭在荆悬的手臂上,问他:

“为什么怕我,我很可怕吗?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荆悬在画纸上小心翼翼地勾勒着折阳的发丝,不过是几根头发,他那认真的态度却像在画着什么旷世奇画。

他一直没回答折阳的问题,直到画完这幅画才低头看折阳。

“对我来说,你很可怕。”

折阳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怒火噌噌上涨。

“我哪里可怕?是我长相奇怪吗?还是我有什么疫病?能传染给你害了你的性命不成?”

荆悬看着怀里因为愤怒而满脸薄红的折阳,突然用笔尖在折阳的鼻尖点了一个小黑点。

折阳立刻抬手擦掉了那点墨迹,反手就把墨汁抹到荆悬身上去了。

好好的储君华服,此时皱巴巴的,上面还染上了一块墨迹,就像触犯了某种禁忌,让折阳忍不住盯着那块脏污的墨迹看。

荆悬却突然掐着折阳的下巴,被迫他抬头与他对视。

“看什么,看着我。”

折阳微微张唇,没想到荆悬会这么做。

他已经快忘记他和荆悬有多久没这么亲近过了,此时的亲近让他恍惚以为是在做梦。

荆悬看着他,不断凑近,直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折阳,你真的很可怕,太可怕了。”

“可怕到我每一次见到你,都忍不住想将你吞吃入腹。”

折阳皱眉,不太理解荆悬这话的意思。

“荆悬,你不会吃人吧?”

他是从一些话本里看到过的,有一些皇孙贵胄,因为生活太过奢华无趣,便想着寻找刺激,比如吃人。

荆悬轻笑了一声,慢慢往前倾,逐渐将折阳压倒在软塌上。

“是啊,我吃人。”

“环肥燕瘦、仙姿玉色我全不喜欢,偏偏爱吃你这一口……”

他上下扫了扫折阳,突然扯开了折阳的衣带。

折阳的衣服都是最上好的料子,衣带一解开,细滑的衣料便纷纷绽放开来,只需要轻轻一拨,就能将他解放。

荆悬也的确这么做了,他将掌心按在折阳的心脏上,感受着折阳快速的心跳。

“心跳这么快?”他挑眉看着折阳,居高临下的模样,让折阳有种自己是猎物的错误。

“我这一口什么?你说啊!”偏偏折阳还好奇荆悬未说完的话,忍不住揪着荆悬的袖袍催促了一下。

荆悬探手拿过桌案上的朱笔,手腕悬在折阳胸口之上,神情像平日里批改奏折那般认真。

“爱吃你这一口……白斩鸡。”

荆悬话落的瞬间,笔尖也落下了。

折阳只觉得胸口冰冰凉凉的,细小的狼毫笔落在胸口的触感很痒,等荆悬抬笔,折阳立刻挣扎着坐了起来,抓过一旁的铜镜照了照。

荆悬在他胸口笔走龙蛇地写下了两个字,像他平日里批改文书那般,殷红的朱砂字与胸口白皙的皮肤交相呼应,就连那一处都成为了“悬”字“心”中间的一个点。

他写的是“荆悬”。

折阳还没震惊完,荆悬手中的笔突然掉了,整个人向他压了过来。

吓得折阳也扔了铜镜,立刻接住了荆悬。

可喝酒的人格外沉重,他又被荆悬压倒在了软榻上。

荆悬彻底醉了过去,衣襟将他胸前朱砂写的“荆悬”两个字都给蹭花了。

不仅两个字花了,就连被当成点缀的那一处都被磨得泛起了痒。

折阳推了推荆悬,又蹭了自己满手的红。

他把指尖上的红抹到了荆悬的唇边,叹了口气抬手抱住了荆悬。

等第二天荆悬醒来的时候,折阳已经离开了。

他发现自己衣襟敞开,胸口被折阳用朱笔画了一只奇丑无比的大王八。

荆悬照着铜镜看了看,又碰了下自己唇边已经干了的朱砂。

酒能醉人,也会让人放肆。

下人在外面敲了敲门,没等得到荆悬的同意就推门进来了。

这一地的画像藏都藏不了。

下人低着头,眼睛四处打量周围的画。

“殿下,陛下找您。”

荆悬放下铜镜,面上已经是平时的冰冷。

他起身,踩过一地的画像,像是踩过废纸一般,径直走了出去。

当夜,储君荆悬的寝殿突然走水起了大火,那火烧了一天一夜,将好好一个寝殿烧成了一片废墟,包括那些画满了折阳的画像。

那场火折阳去看了,他站在寝殿外面,仿佛又听到了齐家公子的嘶吼和惨叫。

渐渐地,那些惨叫都变成了他自己的声音。

在那寝殿里有那么多他的画像,就像有那么多的他都被烧死了,他们在呐喊着,控诉着。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荆悬身边站着一群侍卫,折阳过不去也不想过去。

他远远地看向荆悬,看着他冷凝的侧脸,觉得昨夜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那梦跟朱砂一样,随着水流一起冲刷干净,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折阳看着电视,思绪再次飘远,直到脚踝被黑雾悄悄缠住。

他低头,冷冷地盯着那缕缠着他的黑雾,探手将黑雾扯散了。

被扯散的黑雾委屈巴巴地把自己拧成了一个蝴蝶结,摊平在地上,似乎想要逗折阳开心。

折阳面无表情的抬脚,一脚踩碎了黑雾组成的蝴蝶结。

被踩扁的黑雾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像一张委屈的大饼。

折阳不去看那张大饼,继续毫无目的的换台。

“咔嗒。”

被荆悬关紧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荆悬从缝隙里偷偷往外看。

又有许多黑雾从门缝里跑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缠上了折阳的手腕,轻轻扯了一下。

折阳这回终于回头,看向了藏在门后的荆悬。

荆悬将门又打开一点,轻声说道:

“折阳……”

折阳挑了下眉,坐在沙发上没动。

荆悬将门敞开一半,探出一只手。

“折阳,过来。”

折阳往沙发上一靠,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门又被推了一些,荆悬两只手都伸出来了,薄唇微张,像是在犹豫,最后还是说道:

“折阳,看我,来看我。”

折阳不再看他,冷声说:

“不是不让我看?”

荆悬薄唇微抿,这回没说话,黑雾却慢吞吞地飘了过来,试探着蹭了蹭折阳的脸颊。

折阳还是不动,荆悬后退一步走回房间,刚要关门,门板就被折阳伸手撑住了。

“想反悔?起来,让我进去。”

荆悬后退一步,折阳进屋,反手关上门,还不忘上锁。

随后他靠在门板上,双手抱臂,上上下下的打量荆悬,抬了抬下巴,一副挺傲娇的模样,说道:

“把裤子脱了。”

“自己脱给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折阳:脱还是不脱?

荆悬:脱你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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