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东神色一滞,对方一个对抗上级部门的帽子扣下来,郑世东着实有点怵。
乔梁看出郑世东面露难色,不想让郑世东难做的他,主动道,“郑書记,我跟他们走就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乔梁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别人查。”
郑世东道,“小乔,现在不是你有没有问题的事,而是调查权限的归属问题,就算你真有问题,由我们市纪律部门内部调查也是名正言顺。”
杨学正呵呵一笑,“郑書记,乔梁是你们市纪律部门的常务副書记,你们自己调查,有公信力吗?谁会相信你们的调查结果?”
郑世东恼道,“杨書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整个江州市纪律部门吗?”
杨学正道,“郑書记,我没那个意思,但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非议,我认为你们市纪律部门还是避嫌比较好。”
郑世东凛然道,“没什么好避嫌的,老话说的好,真金不怕火炼,我们江州市纪律部门经得起考验。”
杨学正道,“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郑世东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看来杨書记对我也有所怀疑嘛,是不是在杨書记眼里,我们整个江州市纪律部门都是有问题的?”
杨学正没回应郑世东这话,他虽然有些傲,但也知道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郑世东这话要是一个回答不好,那可就跟整个江州市纪律部门对立了,杨学正索性不回答。
“把人带走。”杨学正大手一挥,对手下的办案人员说道。
“杨書记,我说了,人你不能带走。”郑世东针锋相对。
“郑世东同志,你真要跟上级部门对抗吗?”杨学正神色凌厉,直呼郑世东的名字。
郑世东再次被这话震住,他最怕的就是杨学正给他扣这顶大帽子。
但转念一想,郑世东陡然发觉自己有点被杨学正给唬住了,杨学正这话其实是有点偷换概念的,对方能代表得了整个省纪律部门吗?
再者,杨学正今天这个行动到底只是其个人行为,还是省纪律部门陈正刚書记的指示?按说乔梁的级别虽然不高,但对方可是在郑国鸿書记在那挂了号的,陈正刚应该也是知道这点的,如果真要对乔梁采取措施,陈正刚是不是会跟郑国鸿报备一下?郑国鸿要是知道这事的话,想必也会跟吴惠文打声招呼,但刚刚吴惠文显然也是完全蒙在鼓里,这说明杨学正今天的行为有可能只是其个人行为。
想明白这点,郑世东一下又有了底气,道,“杨書记,我并没有想跟上级部门对着干,但乔梁的事由我们内部自己调查也是合法合规的。”
杨学正冷声道,“那现在我们要提级侦办,请问你有问题吗?”
郑世东暗暗骂娘,这个杨学正是铁了心要把乔梁带走,对方才刚调到江东来,难道不知道乔梁深受郑国鸿赏识吗?
双方对峙着,另一边,吴惠文接到了郑国鸿回拨过来的电话。
“惠文同志,什么事?”郑国鸿开门见山地问道,他这会正忙着,否则刚刚也不会没接到吴惠文的电话。
“郑書记,是这样的,省纪律部门的人下来,要带走乔梁……”吴惠文迅速将情况跟郑国鸿介绍了一遍。
郑国鸿闻言皱起眉头,“小乔的办公室里搜出名贵手表和金条是怎么回事?”
吴惠文道,“郑書记,刚刚我听世东同志说连小乔自己也不清楚是啥情况,他说他没收过那些东西,就我个人而言,我是相信小乔的,当然,眼下出了这种事,那肯定是要调查清楚,但我的想法是这事由我们市里自己调查,毕竟我们有这个权限。”
听到吴惠文如此说,郑国鸿一下明白过来,吴惠文是不想让省纪律部门的人把乔梁带走。
郑国鸿略一寻思,道,“惠文同志,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正刚同志,了解下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吴惠文连忙点头。
郑国鸿挂了电话,给陈正刚打了过去。
“郑書记,您有什么指示?”陈正刚接起电话问道。
“正刚同志,你们纪律部门派人到江州去查乔梁那小同志了?”郑国鸿问道。
“啊?”陈正刚怔住,摇头道,“郑書记,没有这个事啊。”
“没这个事?”郑国鸿眨了眨眼睛,“难道还有人的胆子这么大,冒充省纪律部门的人跑到江州市纪律部门去抓人?”
陈正刚纳闷道,“郑書记,是不是弄错了?”
郑国鸿笑道,“正刚同志,如果你确定没这回事的话,那就真的是有人胆大包天冒充你们省纪律部门的人了,我让江州市那边先把人扣住了?”
陈正刚这下也有点不敢笃定了,这要是真是他们省纪律部门的人,却被郑国鸿给下令扣住了,那可就闹了大乌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