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信伸手摸了摸胸腹,只觉得腹部翻江倒海,好像随时都会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他一点点坐起身,踉跄着站起来。
这时,他的额头忽然裂开几道丝线,那是皮肤上留下的伤痕。
外人看去,仔细分辨,就能发现那是一个硕大的丑字。
“好大一个丑字,有点意思哦!”
“哈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总感觉很解气呀,这位出手的公子够有意思。”
“早就看不惯司徒云信的得意,这下被教训的惨喽。”
“不得行呀,惨什么惨呢?司徒云信性命无碍,有朝一日必定卷土重来,十倍百倍奉还给这位公子,若不是此刻身处大师镇,只怕这位公子早就下杀手了!”
“来日方长嘛,能胜一次说不定真的就能胜第二次。”
林铭拍了拍小家伙的额头。
小家伙咧嘴笑了笑,然后竖起一根爪子,做出点赞的手势。
“铭哥,最棒了!”
男主嘴角含笑,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姿态。
肖也眼角的鱼尾纹扩散开来。
他一边摇头一边看向司徒云信,似笑非笑道:“看来你得养养伤,我们择日在进行铸造之道的争锋。”
司徒云信根本顾不上理会肖也,一双眼睛充满怒火,直勾勾盯着男主。
“好,真的很好,你叫林铭是吧,我记下来了!”
“偌大的天元洲,必将无你容身之地。”
人群之中窜出一道倩影,身后跟着略显肥胖的另一道身影。
“何人敢让我玄宗的小师叔祖无法立足于天元洲?”
倩影定定站在男主身侧,左手抬起手中拿着一本似玉似石的书籍,她正是安若。
男主身旁另外一侧,来者自然就是彭路生。
周围人听闻安若的话语,脑海之中不由产生了联想。
“原来是玄宗来人,难怪根本不给司徒云信面子。”
“这可是很有意思了,司徒云信接下来要扫的场子刚好就是玄宗的玄铸阁。”
“依我看,这为林铭公子来意不太简单啊。”
“再不简单也没有用,玄宗的玄铸一脉早就只是一个空壳,说不好听点,如果不是有玄宗在背后撑腰,咱们大师镇上根本就不可能还有玄铸阁的立足之地。”
“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都错了,人家林铭公子如此年轻,但是真实辈分好像高的有点离谱。
“这么一说,好像是的哦,不过也得看新来的这两位到底是什么等级的玄宗弟子的呀。”
“说这话外行了不是,玄宗的辈分就那么几个,无论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还是亲传弟子他终究只能是弟子,成为长老,才能是师叔师伯一辈。”
长街上,冷风吹,似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司徒云信满脸满身都是狼狈,这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保护自身。
招来覆地印,他自己的加上他师傅的,同时庇护在自己身旁。
玄黄色的光辉凝聚成巨大的三足两耳鼎。
站在光辉之中,便是站在绝对的防御力中,除非两个覆地印全部爆碎,不然就不会再次受到伤害。
司徒云信实在是有点忌惮男主,或者说又有谁能不忌惮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尤其是对方的背景还特别大!
玄宗,小师叔祖……
这个想象空间就可以非常大了。
就在这时,肖也捧起地上的炼器碎片,仔细的端详又端详。
“不对,非常不对劲,不可能是这样的。”
他的话语有点莫名其妙,一边说一边摇头,然后猛然看向司徒云信。
“你真的是拿自己做出来的法宝或者兵器砸碎的?”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可以质疑我铸造之道上的荣誉。”司徒云信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缕不悦,“唯独这一点我绝不可能掺假!”
他言语铿锵,仿佛这是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事。
周围众人绝倒,额头挂满黑线,终于明白此人三观多么不正。
肖也皱着眉头,“但是我师弟锻造的这件兵器绝对不可能被轻而易举的撞碎。”
“有什么不可能,或许大师失手了呗。”
司马云信一边摇头一边服下调气用的丹丸。
这时,林铭的心眼映照着肖也手中的碎片。
那一片一片的碎片看似无规则,散乱在那,但是却有某种奇异的纹路并没有散开。
这种细节常人很难察觉,林铭却并不难以察觉,以心眼看去分辨起来并不难。
“等一下,肖老,麻烦你把手中的碎片借我看看。”
肖也曾经见识过林铭的铸造水准,所以非常放心,二话不说就交出了碎片。
司马云信皱起眉头,这又是要搞什么鬼?
周围人也纷纷看向林铭。
“这位公子那么能打难,总不会其实还是一位铸造师吧?”
“说不定呢,玄铸阁没有真正有底大师坐镇,保不齐这一位就是被请过来。”
“别开玩笑了,这位公子虽然掩藏了气息,但是无论如何都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满含朝气的真正的年轻人,真实年龄绝对不会大于三十,甚至连二十都不一定有,他可以瞬间制服太和境的司马云信,修为一定不会差。那么用哪里来的时间去深入研究铸造之道?”
“确实,无论铸造还是炼丹,亦或者符箓,看似只是一门副业,却远比外人想象的需要耗费精力。”
听闻周围众人的言语,肖也心中暗笑:
“曾经我也是这样想,只不过有些天才就是会超乎常理。”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男主,就想看看男主接下来会做什么。
小家伙也跳下了男主的肩膀,窜到彭路生的脑袋上站着。
它明显感觉到男主正在用心专注的做事,所以不想有所打扰。
这时,男主把炼器碎片向空中一撒,他的双手挥舞如风,又好似化作了幻影,看不清晰看不透彻,只知道非常的快。
众人甚至来不及疑惑,男主已经做完了所有操作。
手中出现一柄崭新的刀,此刀通体布满裂纹,并且没有护手,看其材质非常特别。
肖也眼眸一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把刀居然是这样用的……他本身就是碎的。”
林铭点点头,一手持着刀柄一手托着刀尖,玄气形成一道隔膜,包裹着这把与众不同的兵器。
“对,这把刀的设计很不一样,但是还差最后一步,所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未完成品,估计只是摆在店里面展示。”
略微停顿,林铭伸手指向司徒云信,“你连这是半成品都看不出来,在铸造之道上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