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不信!不信你问问那娘们!”范大鼻子的脸上灰头土脸,毡帽的颜色更是黑兮兮的,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这刻他倒是很是清醒,没有一点的半醉半醒,他意识清晰地拿手指向屠沐。
屠沐见到他那歇斯底里的样子,更是吓得躲在了肖瑶的后面,哪还会去理会他的话。
这会,肖瑶开始面无表情地看着范仁佐,心想:“据说是亲戚,我倒要看看是怎么管理马蹄岭,是否真的能做到六亲不认。”
大山走过来,对屠沐轻声地问道:“老大让我问问你,该如何处置,才能解恨?要杀要剐,就你一句话!”
屠沐连连直摇头,她开始有点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啊,你们的规矩我们不懂的。。。。。。。”期期艾艾中,她又望向肖瑶。
肖瑶白了她一眼:“大山哥哥,你说咋办就咋办!我们是客,你们是主,客随主便是历来的规矩,是不是?杨糕”
杨糕在心里腹诽了她好几句: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明着顺从,暗中威胁的意思吗?还假装问我的意思。不就是希望我能把话说得更狠一些吗?我可不能瞎说话,顺着说便是。
想到这,她对着大山微微点头。
大山走后,肖瑶使劲地走到杨糕的后面,把她的腰身狠狠地掐了一把:“让你配合演戏,你都不干!气死我了!”
“不能心肠太狠,这人毕竟是老大的堂叔,给他面子,也是给老大面子!”
“堂叔犯罪就不需要好好惩戒一番了?再说,犯罪动机和犯罪结果没必然联系,只要实施了行动,就是犯罪!只是情节轻重处罚的结果不同!”
“我懒得和你在这里讨论犯罪学!回去后有你好看的!”
杨威见两人在那争论不休,好几个人都在注视着她们,他觉得有点难为情:“还是好好地先应付完这里的再说吧,姐姐们!”
两人都不再说话,不约而同伸出手去,两个爆栗立马打在杨威的头上,杨威摸摸头,委屈地走到屠沐的跟前。
这一幕,被正在暗中观察她们的范仁佐看到了,他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自己身边,曾经好像出现过这么一幕。
跪在地上不断狡辩的范大鼻子哪里知道老大的思维已经开小差了,他依然自顾自地在那解释:“我对天发誓,我还没扒她衣服呢,她就在那呼天喊地的,还抢了我腰上的刀,放在脖子上,我见她这样,我也吓坏了啊,没敢上前,哪知那娘们还顺带扯走了我的腰带子,然后我怕老大罚我,所以只好跑了。”
大山站在范仁佐的一边,见范仁佐望着屠沐的方向没出声,他立刻接过话题,反驳道:“那她还是自己抹自己脖子的啊,有这么蠢的人吗?要不是你用强,人家会抹脖子玩儿啊?”
“那我也不清楚,兴许是在扯她衣服是时候,她弄上去的,我没在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范仁佐的思维总算跟上了,他最反感犯错的人一味狡辩,当下他就发话:“你当然没在意,你在惦记你的命根没地儿放呢!来人,关进黑牢,过节后杀!”
“老大啊老大,我可真没把她咋样啊!我对祖宗发誓!我发毒誓!”
“奶奶的蛋!你祖宗里面有我祖宗!你敢骂我祖宗!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你就不担心辱没祖宗?还敢拿祖宗出来起誓,不杀你,我祖宗就不信范!”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诧异了,第一次,老大居然发如此莫名其妙的火,耐不住性子是老大的特点,可是,也没必要拿自己祖宗出来和范大鼻子耍横啊。
“捆下去,过节后杀。”
冷冷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范仁佐背对着手,昂起他的头,傲慢地走下了那座高台。
肖瑶起先还在佩服老大的威武风姿,可是过了一会,她才想起:这大山哥哥不是说了吗,今天老大会公开对她的冒犯的结论啊,可是,这老大已经走了,压根就没这个意思啊?这是个什么节奏呢?是不是该去问个明白?还有,这范大鼻子固然色胆包天,可是,自己毕竟是为了逃脱受苦才给他戴黑帽,这如果真为了这件事儿杀他的话,是不是又显得自己太卑鄙?
这两个问题纠缠在一起在肖瑶的脑海里打转,一时之间,她居然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杨糕见她怂楞着,心里瞬间就对肖瑶发毛了:“还说今天会有结果,结果呢!净吹牛!要是老大不放我们走的话,那就是你害的!”
听到这话,肖瑶才算回过神来,她一脸的委屈样:“杨糕,你别急啊,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明明说好了今天给消息的,大山是不会骗我的,一定是这黑乌龟,故意的,故意的拖着我,好让我给他继续打洗脚水,你们等着,我去问!”说完,肖瑶便撒开丫子,朝着范仁佐的方向狂奔。
范仁佐确实是故意的不宣布,他也搞不清楚为啥就那一瞬间改变了主意,反正,多一天就多一天吧,过完元宵节再看。
他也猜到,肖瑶一定是会来问她的,至于是啥时候,他也懒得去想,也许,心里是希望她能和他多说几句话,哪怕只是和她吵吵架,应该也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