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至正至阳,似天空一般,广阔的足以包容万事万物,
刘据的存在,满足了汲黯心目中对圣君的一切幻想。
“那老臣便开始为殿下授课了。”
“先生请讲。”
“老聃言,满齿不存,舌头尤在。
在老臣看来,最重要的一事,非智,非力。
殿下早慧,可只要是人,就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
岁数越来越大,头脑也会变得愚钝,力气也会消失。
若以智服人,智尽人疏。
若以力服人,力尽交绝。
智和力,如同握在手中的矛和盾,终归只是佐物。”
刘据已经完全听了进去,见汲黯停住,不由追问道,
“先生,那何物才是最重要的?”
汲黯微笑,伸出手指,点在太子据的胸膛,
“这里。”
“百折不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刘据点头,颇有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悟。
“智如孙膑,也有被人打断腿扔进如厕,智不得用之时。
力如廉颇,也有年事老矣,浑身劲力不如前之刻。
可就算如此,孙膑仍能峰回路转,廉颇就算老矣尚能再带兵,
靠的就是这里,
殿下,是心啊。”
“老臣想告诉您的,只有这一事,
人生尽有不如意,老臣希望,殿下无论在多难熬的逆境中,你的心永远都不要放弃,
这便是最重要的事。”
课业毕。
刘据起身,行学生礼。
“多谢先生授业。”
汲黯起身,行臣子礼。
“殿下,老臣会等着。”
等着名为刘据的盛世。
............
漱玉阁
董仲舒披着旃裘,笑着望向眼前的英俊少年们。
少年们气质各异,
或明亮,或温润,或锋芒....
只要看着他们,就会有种天下无人能挡其锋的感觉,
英武少年们聚在太子身边,好似什么事都能做成。
卫伉、李陵着军装,英武高大,他们都因父恩泽,在未央宫作郎官,也就是未来的武将候补。
其余的霍光、金日磾、张贺、张安世、卫不疑、苏武等人着装各异,颜色也都不一。
卫不疑要从武,但因年岁太小,不得入宫为郎 。
除此之外的少年们,竟都没入宫做官!
并不是有人故意打压他们,按照他们的上进路线,完全可以从东宫跳到宫内做官,可偏偏没有一个人去!
如果待在太子身边,和入宫做官这两件事相冲突,他们宁可不做官,
只在神武宫陪太子读书,替太子照顾马匹都好,没人想离开太子,
这群少年是太子死忠,
最可怕的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可他们偏偏不,少年们不重名,不重利,只折服于太子据的魅力。
试想一下,有这么一群忠诚度拉满的能人,任何人都没法用钱名策反他们,
这对太子的敌人而言,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少年们,只为太子生,亦只为太子死。
皆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