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的朝村中走去。
走到第一个路口,杨一弦上前几步想要开口说话,看着安锦瑟明显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闭嘴。
到了第二个路口,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眼神上下在她的身上扫了一眼。
“…”他想问问,她之前在店里面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安锦瑟扬了扬自己的胳膊:“又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颇为无奈,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没什么。”杨一弦松开她的手腕,大步朝前面走去。
安锦瑟瞪着他的背影,再看看左右两边青悠悠的农田。
什么情况?
抽风么。
甩了甩脑袋,她径直去了刘秀才家。
平时自己也很好来这里,不过这一家的动向,她还是会密切注意的。
走进院子,这才一个多月,明显萧条了很多。
可见,一个家,没有女人,差别还是很大的。
一只脚刚刚迈入门槛,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厉喝:“跪下!”
那声音中气十足,不容拒绝。
安锦瑟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最上方的妇女,只见她穿着一件深蓝色衣裙,一双洗得发白的绣花鞋,头上绑着一根浅蓝色头绳,似乎是擦汗用的,以前看见李欢戴过。
妇人发髻,却有几缕头发已经花白。
眼角有着明显的细纹,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像两道沟壑,看上去隐隐有些尖酸刻薄之意。
“你奶奶叫你跪下,你聋了还是哑了,作为刘家儿媳,不知道尊卑有序?”站在一旁的刘秀才逮着机会,就开始为难安锦瑟。
他总觉得,李欢这件事和这个性情大变的儿媳妇儿拖不了干系。
你说,自己儿子醒了,也是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看见自己,居然跟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这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此妇人,正是刘秀才的母亲高顺。
前些日子,去自己女儿家串门去了,一回来,居然听说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儿断了来往,孙子居然也分家分出去了。
原本冲喜是件好事,现在她看来,都是因为这个扫把星进门了,所以才会有这些事情。
这不,一回来就开始兴师问罪。
安锦瑟走进去,在离高顺五步远的位置站定,她目视前方,不卑不亢的说到:“跪天跪地,跪父母,请问我犯了什么错,需要无缘无故下跪。”
高顺在这个家,是最高长辈,就是刘秀才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安锦瑟这是头一遭。
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一抖,差点掉在地上,还好刘秀才眼疾手快接住了。
“你个扫把星,你瞧瞧你进门了,我们刘家发生了!”老太太恶狠狠的指着安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