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心细,又有夏至盯着,两人办事稳妥,云晚意索性带着双喜出门,去了镇北王府。
照例,还是先跟着金嬷嬷学习规矩礼仪。
云晚意规矩上稳妥,早就挑不出毛病了,也就走个过场。
金嬷嬷甚至都只教了一点,就让云晚意吃着点心喝茶休息。
王府的点心比外边做的好多了,软软糯糯,又带着花香,云晚意吃了一个后,似不经意问金嬷嬷道:“王爷在家吗?”
“在呢。”金嬷嬷对云晚意颇为恭敬,回道:“用早膳后就在书房,小姐想见王爷?”
“有些事请教王爷,不知道方不方便?”云晚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问道。
金嬷嬷喜笑颜开,高兴道:“您要见王爷,哪有不方便的,很方便呢,来,老奴带您去。”
书房和她学习礼仪的位置一南一北,要穿过大半个王府。
路过后院,瞧着不少花匠正在路边捣鼓花草,云晚意好奇之下,多问了一句:“这个季节栽花,怕是不容易成活。”
冬日冷得很,暖房尚且不好养活花草,更别说这小道上。
加上近日要来寒潮,不是大风就是暴雪,镇北王府真是有钱烧的,折腾这个?
云晚意还在想着,金嬷嬷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小姐不认识这花?”
说是花,其实不然,几乎全是绿叶,也就寥寥几个花苞,还是绿的,看不太出来。
金嬷嬷这一提醒,云晚意后知后觉道:“瞧着像是绿萤花。”
“就是。”金嬷嬷笑意更甚:“也不知道王爷打哪儿听来的,说这种花是佛祖座下的莲花所化,能保佑人。”
“这不,后院种的都是,等开花的时候,估计很好看。”
云晚意笑了笑没搭话。
绿萤算得上是她最喜欢的花,不仅闻上去有股淡淡的清香,能安神宁心,药用也极好。
前世种过,不过常牧云不喜欢闻那味道,她也没再碰过。
没想到镇北王倒是误打误撞,和她喜欢同一种花。
要真和常景棣成婚,不见得全是坏事,至少,他们喜好相同。
云晚意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绿萤花看似好养活,实则娇贵,受不得冻,尤其是新种的。”
“寒风天多半活不成,与其糟蹋东西,还不如等隆冬过了,惊蛰后移栽。”
“是吗?”金嬷嬷跟着笑道:“不过王爷吩咐的,奴婢们也不好忤逆,也就看缘分了。”
金嬷嬷还有一句话没说。
王府花匠都是一顶一的好,怎么可能不不知道绿萤花的栽种季节。
只是,开过年就要准备大婚,现在种下,精心养护,云晚意嫁过来才能看到开花。
常景棣通过寒霜,知道这是云晚意最喜欢的花,特意为她准备的!
越算独一份的惊喜吧。
既是惊喜,金嬷嬷自然不会告诉云晚意目的,打着哈哈过去,两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惊蛰守在书房前,恰好谷雨从里面出来。
见到谷雨,云晚意眼睛微眯——这不是帝景身边的近侍?!
帝景的心腹,怎么会单独来常景棣的书房?
谷雨刚来汇报完,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云晚意,也怔了怔,随即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云晚意好奇之下,多看了谷雨两眼。
金嬷嬷没注意,上前通报:“王爷,云大小姐来了。”
常景棣刚发完火,怒意尚未完全消退,沉声道:“进来。”
听这语气就知道不对,金嬷嬷愣了愣,眼神在云晚意身上稍微停顿,道:“既是有话要说,老奴也就不进去了,您自己进去,可好?”
“好。”云晚意还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道:“多谢嬷嬷。”
常景棣坐在窗棂旁,背着光,整个人都晕成一团,看不清表情。
云晚意意识到不对,估摸着帝景派人来和常景棣说过什么,气氛正低。
行礼后试探道:“臣女是不是来的不巧?”
“没有。”常景棣捏了捏眉心,抬眸道:“云大小姐来找我,有事?”
“多谢王爷昨日前去解围。”云晚意顿了顿,觉得有些刻意,又道:“臣女听闻王爷腿疾,给您送些自制的药,希望能为王爷分忧。”
“你有心了。”常景棣指了指桌前,道:“放在那边吧,我腿脚不利索,就不亲手接了。”
云晚意将药瓶放好后,没有立刻离开,也没说话。
瞧那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怎么开口。
常景棣察觉到这点,主动道:“有话直说,你我迟早是一家人。”
都这么说了,云晚意索性顺着他的话道:“既要成为一家人,有些事总不好便宜别人,有个交易,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