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人全死了,奴婢岂敢说?”
“竟是这样,朵朵,你死的好冤枉啊。”秦霜哀嚎一声,昏倒在地。
这一声凄厉的叫声,如同喊进了老太君心里。
“把二夫人扶进去!”老太君吩咐过后,再也顾不得身份,拿着拐杖冲到云柔柔身边一顿乱打。
云柔柔被捂着嘴,喊不出来,只断断续续的发出呜咽。
直到老太君累了,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樱草的种种招供,实在令人发指,在场的人,无不觉得云柔柔心思歹毒!
这时候的云柔柔,已经逐渐放弃挣扎。
她如同死狗一样被按在地上,周身疼的很,眼泪和落雪还有地上的水混成一团,无比难看。
别说荣华富贵,名声和尊严了,她现在比丧家之犬还要沦丧。
又是一番沉默。
还是云月如,用帕子半掩着口鼻,无比震撼的打破了这份沉默:“真看不出来,云柔柔瞧着温柔胆小,居然有一幅蛇蝎心肠。”
“好在晚意有本事,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她害成什么样儿了!”
“唉,听的我都不忍心。”云翠如接过话,道:“也是难为这些跟在她身边的婢子,要为她作恶还要担惊受怕。”
“好在这婢子及时醒悟。”王氏叹了一声,道:“否则大家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最可怜的是那小朵朵。”林州太夫人蹙着眉,道:“那么小,却遭了毒手。”
“谁能知道云柔柔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云鼎天百感交集,朝云恒益道:“你呀,糊涂啊!”
……
众人声讨之际,从强子枕下搜到的银簪子,还有白梅苑的杏儿,也被带到了大家跟前。
杏儿遍体鳞伤,间接佐证樱草的话,而且她的证词和樱草如出一辙,不过杏儿只说了她去云柔柔身边伺候发生过的事。
但,她那些证词,更加毒辣——事关瘟症,可不是能轻易罢了的。
人证物证都在,人证还是云柔柔身边的几个心腹丫鬟,这一次,云柔柔是无法翻身了!
云恒益怒不可遏,狠狠骂了一通,最后下令道:“云柔柔恶毒至极,年幼就杀了朵朵,后又残害淮安侯府老太君和大小姐,残害苏将军府少夫人。”
“还与人勾结企图残害镇北王,种种罪证罄竹难书,她本就不是我们淮安侯府的血脉,是苏锦念在多年情分,才给她体面。”
“如今不管是谁求情,都是留不得她了,来人,把云柔柔拖去柴房关押,明儿一早送去官府!”
云恒益说完,老太君想到了什么,蹙眉道:“我素来就觉得云柔柔不是善类,就苏锦被她蛊惑。”
“苏锦那性子实在难缠,年关将至,苏将军府要回来了,免得闹出误会,保险起见,还是让她来亲自瞧瞧。”
“看她疼爱多年的女儿到底是什么魔鬼,同时,也要问清楚她在朵朵的事情中充当什么角色,若是参与,我绝对不可能原谅她!”
云恒益蹙着眉,想到苏锦最近的作为和可怜的朵朵,倒也没反驳,让人去竹园叫苏锦。
这一去,自然发现苏锦和绿荷死亡多时。
众人又是被这消息惊了一瞬。
苏锦的身份不同,口鼻流血,肯定要报官请仵作前来验证。
查验后确定是中毒而亡,这笔账又一次算到了云柔柔身上。
毕竟,自打苏锦被关在竹园后,对外,只有她去看望过!
云柔柔最后的希冀也消失,被拖入冰冷的柴房,只等明日去官府……
闹剧结束,老太君疲惫至极,同时又对云晚意歉意万分:“要不是你今晚在静园,这摊子事免不得把你牵扯其中。”
“唉,这萃兰苑你也住不成了,去我院子里挤挤吧。”
“这么晚,我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云晚意看了一出好戏,神色间皆是轻松:“把偏屋收拾一番还能住人。”
“就是被云大志这么一闹,主屋往后是住不得了。”
她这是在提醒云恒益,云年富一家还没处理呢!
云恒益想樱草的证词,不可能继续留下云年富几人,当即让人把这家人赶出去,云大志也要送官处置!
自此,这一番闹剧,才算彻底落下帷幕。
常景棣微微掀起眼皮,和云晚意四目相对,眼底都是欣赏的笑意。
他借醒酒的借口留下,无非是担心淮安侯府顾着颜面不肯处罚,或者林州云家的人仗着长辈的名头压着此事。
没想到云晚意设计的如此周全,不仅全身而退,还给他意外之喜——杏儿几人作为人证,也被送去官府。
牵连瘟症,常牧云也有麻烦啦!
众人一一散去,萃兰苑陡然空了,几个婢子在打扫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