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话不能全信,据我所知,当年先帝两位出类拔萃的皇子相继暴毙,连病因都没法查出来。”
两个正值青年的皇子突发恶疾,这个情况少之又少!
先帝有疑心,可调查出来依旧是因病暴毙,并无中毒和其他的迹象。
大家都心知肚明,哪来这么巧合的事?
“有没有可能,是太后拿捏了帝妃娘娘的把柄,逼着帝妃娘娘将命换给当今圣上?”云晚意眯着眼,仔细想着其中关系,道。
“毕竟所有说辞,都是太后一面之词,要想知道真假就必须找到当年知晓内情的人。”
常景棣苦笑道:“母妃死后,父皇又惊又怒,伤心时下令让整个合欢宫的人陪葬,只留下了几个嬷嬷,常嬷嬷便是其中之一。”
云晚意立刻接过话,道:“对啊,常嬷嬷伺候母妃许久,她或许知道些什么,赶紧回去问问她!”
“常嬷嬷并非跟着母妃从帝氏而来。”常景棣星眸黯淡,失望道:“她能活命,也是因为这层身份。”
“要是能知晓更多,早就被灭口了。”
“别灰心。”云晚意伸出手,覆在常景棣的大手上,轻声道:“咱们正在一步步接近谜底。”
“王爷知晓我的身世,过去这么久,不也照样查出来了吗,我总相信因果,也相信善恶有报,否者如何解释我重新出现呢?”
常景棣感受手背传来的温暖,抬眸和云晚意对视,心头亦是温暖的。
他们两人四目相对,浓情依依,都没人注意算卜子的脸色,在听到云晚意最后那句话后,稍微变了变。
回到镇北王府,两人立刻寻来了真正的常嬷嬷,问和帝妃有关的种种。
常嬷嬷神色复杂,看着常景棣道:“王爷知道的,当年在合欢宫伺候,奴婢只是个三等婢子。”
“若非误打误撞,在帝妃娘娘怀着您时摔跤,垫在了娘娘身下,也不可能提拔等级。”
“帝妃娘娘性子沉静,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奴婢成为二等婢子后也鲜少能接近,帝妃娘娘把奴婢奉做恩人,客气却疏离。”
“至于太后娘娘说得那些,奴婢的确不知道,也从未听帝妃娘娘提及。”
常景棣眯了眯眼。
常嬷嬷挪到寿宁宫伺候,太后念着两人从前在合欢宫的主仆情分,就让常嬷嬷跟在常景棣身边照顾。
直到常景棣离宫开府,常嬷嬷这才留在寿宁宫。
当初他带走了奶娘金嬷嬷,也曾问过常嬷嬷要不要随着他一起离宫。
那时候常嬷嬷说,她在寿宁宫习惯了,不想再挪动,便就留在了寿宁宫。
宫中规矩多,可不像在镇北王府轻松。
尤其是常景棣当时需要带兵打仗,常年不在府上,王府除了管家就是金嬷嬷做主,常嬷嬷和金嬷嬷是旧交,更是轻松。
对比之下,常嬷嬷为何要选择寿宁宫?!
常景棣想到了什么,猛然开口:“当初嬷嬷到底是心甘情愿留在寿宁宫,还是因为太后在其中做了手脚?”
常嬷嬷一顿,面上有慌乱一闪而逝。
几人都是人精儿,哪里分不清这点变化?
云晚意立刻接过话,道:“常嬷嬷,既然您已经来到了王府,王爷就有把握能护着您周全。”
“而且我们现在是一体,若王爷被人利用,常嬷嬷也无法独善其身。”
常嬷嬷神色复杂,环顾了几人一眼,道:“奴婢一直在王爷身边伺候,何尝不想跟着王爷离宫。”
“可太后娘娘早早就派桂嬷嬷敲打过,奴婢出身合欢宫,离宫后只怕没有活路。”
云晚意狐疑道:“为何这么说?”
“合欢宫众人都为帝妃娘娘陪葬了。”常嬷嬷抹了把眼泪,无奈道:“奴婢侥幸,这才留了一命。”
“所以,当年合欢宫的确出了事?”算卜子抓住她话里的漏洞,赶紧追问道:
“所谓先帝因为帝妃娘娘的伤心,迁怒整个合欢宫伺候的人,只怕是说辞吧,还有,帝妃娘娘怎么会惹上妖物一说?!”
常嬷嬷身子又是一顿,旋即捂着脸呜咽道:“帝妃娘娘死的的确蹊跷。”
“从进宫开始,帝妃娘娘身体一直不错,娘娘自己会医术,从帝氏带出来的心腹莫莎也会医术。”
“这种情况下,娘娘不可能忽发恶疾暴毙,娘娘死后奴婢曾悄悄看过,整个人如那话本子里说得干尸。”
“对于娘娘的死,先帝的确伤心,但更多的是担心走漏风声,这才杀了整个合欢宫的人,奴婢躲过一劫,是因为那几日病了告修。”
“饶是先帝有意保全娘娘名声,不知怎地,娘娘的死状还是传了出去,众人都说娘娘是妖物所化。”
“奴婢想为娘娘解释,也就是这时候,太后娘娘将奴婢要去身边……”
常嬷嬷说得这些,和太后告诉常景棣的大致能对上。
可还是没说到重点上。
常景棣隐约有了猜测,道:“母妃和太后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这……”常嬷嬷犹豫了一瞬,似乎不太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