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更是淡然,就恍如在自家花园。
念物到底是大弟子,他的关注点没在帝家夫人身上,而是看帝宅风水,还有帝宅周围的布局。
从风水上看,这帝宅乃是绝佳福祉,寻常邪祟不得靠近。
且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邪祟痕迹。
难道,是念嗔打草惊蛇,把邪祟惊走了?
转念,念物就熄了这个想法——只隔了一日,要邪祟当真离开,留下的气息也不可能消散!
他们南山寺的弟子并非草包,他更不是,不可能看不出来!
极有可能,这个帝府上,从未有过邪祟,帝夫人和帝老爷更和邪祟不沾边!
……
一片等待中,南山寺弟子在屋内继续搜查着。
府内下人从未见过这个阵仗,饶是有和惊蛰一道抵达的管家带头,还是乱做一团。
趁这个乱子,帝家府门大开之时,有些穿着帝家下人衣裳的小厮,混入府内。
管家没注意到这点,皱眉苦脸盯着来来回回的和尚。
也正是在这慌乱之际,念嗔和尚按照府上布置,来到了主屋。
他衣袖中,一直放着从南山寺偷出来的宝瓶。
瓶内,有师兄念物降的邪祟之气。
四周的和尚,都被他支走了。
只需将这宝瓶中的邪祟之气,放在主屋内,定能让师兄看出邪祟所出。
抓不到邪祟,大可用邪祟已经被他惊逃的说法搪塞。
如此一来,大师兄和寺内上下能交代,也能让师兄重视帝家小夫妻。
按照师兄的意思,绝对会对付他们!
念嗔紧张的确定四周无人,赶紧闪身进门。
他的背影,恰好被拐弯处的双喜看到。
双喜心下疑惑,眼睁睁看到那和尚进了夫人老爷的屋子,还关上了房门!
不合理。
一路过来,那些个和尚虽然满屋子察看,没有一个会关门,偏进了主屋这个不同!
双喜不好声张,快步过去,贴在后窗上察看屋内情况。
只见鬼鬼祟祟进屋那个光头和尚,手中拎着一个葫芦,摸到床垫附近。
打开葫芦的那一瞬,有一股黑色的东西涌出,似雾非雾,紧跟着消散不见。
什么东西?
双喜担心是毒药,深吸一口气闻了闻,却没嗅出不同。
那光头和尚并未久留,倒出东西后快步离开。
等人走后,双喜摸进房门,再度嗅了嗅。
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屋内弥漫着一股寒意,看不见摸不着,却冻的人浑身发冷。
双喜看不出什么异常,又担心和上回一样,擅作主张坏事,赶紧朝屋外去寻云晚意。
念嗔和尚抢先一步,已经抵达府门口。
“大师兄,大师兄!”念嗔做好表情,匆匆跑到念物跟前:“找到了,我找到邪祟了!”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念物沉声警告,道:“这么多人瞧着,你要坏南山寺之名?”
“还不好好站着,告诉大家怎么回事?”
念嗔赶紧站好,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朝等着结果的众人道:“贫僧拿着南山寺的追邪符,一路追到主屋。”
“就在那主屋中,贫僧亲眼看到屋内黑雾弥漫,邪气冲天,不过,被一个东西压制着。”
“贫僧吃过一次亏,不敢擅自做主,赶紧跑来汇报师兄……”
此事,双喜也赶到了,整好把这番话听清楚。
她很想开口反驳,想了想,还是压住这口气,走到云晚意和常景棣中间。
“你怎么出来了?”云晚意一眼看出双喜脸色不好:“是不是受惊吓了?”
“不是。”双喜压低声音,把所见所闻告诉云晚意和常景棣:“奴婢担心坏事,不敢做主。”
“那房间冷的厉害,奴婢起初还以为是毒,谁知是这和尚做鬼。”
“夫人,老爷,可要快些想办法,不然假的都要成真了!”
云晚意和常景棣对视一眼。
她吩咐惊蛰,道:“你先带着双喜去休息,这边有老爷和我在。”
“不,奴婢不去。”双喜握紧双手,道:“若说有孕,夫人和奴婢都有,夫人更是尊贵,断不能让奴婢走,夫人留下。”
“罢了,她担心你,再搬个椅子来就是。”常景棣闻言,朝惊蛰道:“给你媳妇儿搬个凳子,挨着夫人坐。”
“不必了,帝家刚来白云镇,该有的规矩不能破。”双喜和惊蛰站在一起,道:“奴婢站着无碍。”
恰好此时,念嗔已经说完了,正等念物定夺。
云晚意也就随她去了,只叮嘱惊蛰小心看顾。
念物听完后,没有着急说话,目光上移,看向帝宅。
帝宅先前的祥瑞还在,可宅子上空,隐约有些黑沉笼罩。
难道,他先前猜想是真,这个邪祟大有来头,竟能隐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