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底是你们这追邪符并不厉害,还是说,你本人就是最大的邪祟?”
念嗔又是一顿。
他哪里敢继续往下说?
众目睽睽,那么多人盯着,亲眼看到他在帝府门口燃起追邪符,又亲眼看到追邪符绕了一圈,在他心口燃烧!
否认,也就代表南山寺沽名钓誉,并非所传的厉害。
这些年积攒的信任敬仰,也要在此刻遭受质疑,甚至瓦解。
承认,证明追邪符有用,就代表他本人和邪祟有关!
两难之地,念嗔垂下眼眸,光头上沁出层层冷汗!
念物蹙着眉,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赞同:“刚才就叫你不悲不喜,不被情绪左右。”
“你倒是厉害,转眼挑起民愤,你睁眼瞧瞧,那帝家老爷是好惹的吗?”
念嗔带着委屈,小声道:“我们南山寺从未走眼过,这帝家老爷……”
“还说!”念物沉着脸:“你三言两语,几乎毁了咱们南山寺千年之名,叫咱们寺庙如何自处?”
念嗔憋屈的要命,却不敢再说什么。
念物深吸一口气,朝常景棣双手合十,道:“帝居士稍安,是贫僧的师弟不懂事。”
“昨日他贸然上门,的确察觉到了邪气,或许,是那邪祟过于厉害,在察觉师底的符咒后逃之夭夭了。”
“念物大师。”常景棣也双手合十,回以礼数:“我们帝宅行的正坐得直,既然觉得咱们府上有邪祟,府上必要查清楚。”
“今日,府门开放,不仅南山寺的弟子能进,百姓也能进,所有人一并弄清楚,我们帝府的人才好继续在白云镇立足。”
“请!”
云晚意的手微微一紧,低声道:“双喜亲眼瞧见,念嗔和尚把邪气放在我们屋子里。”
“这会子叫大家进去,岂不是抓个正着?”
常景棣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夫人莫不是忘了,我有无尘道长给的重羽扇,房间里还有你的黑暗之影发簪。”
“这两种都是历经千年的法器,寻常邪祟怎么可能是对手,光是法器都能将之驱散。”
云晚意一顿。
她原本的计划是引人进去,再想办法把邪气框在念嗔身上。
常景棣把所有人叫进去,还真不好作假。
但话已经说了,她也只能相信常景棣。
“别害怕,无量宗和玉姮宗是绝对的正修,流出的法器厉害至极。”常景棣见她带着忧虑,小声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云晚意满是疑惑。
他和她一样,才接受无量宗和玉姮宗的事实,应该没那么快了解才对。
常景棣猜到她心中所想,轻声解释道:“无尘道长对我说了以后,我曾翻阅相关记载,也命人多方打听过。”
“虽然是千年前发生的事,历经千年,沧海桑田,却依旧有关于各种山门宗族的故事流传。”
想着常景棣如此周全,云晚意满意之余,又带着担心。
刚要开口,念嗔回头看着他们二人:“帝居士和帝夫人在商量怎么办吗?”
“我们不用商量。”常景棣幽幽一笑:“念嗔大师与其操心我们,还是想想等会怎么跟你师兄交代吧!”
念嗔丝毫不惧。
哼,昨日是他不察,今天他亲手放了邪祟。
有师兄抓的邪祟在,他们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