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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毕答应帮云晚意,本就在云晚意的算计中。
既要对外要说解毒,江毕自然得留下做做样子。
云晚意将之前写的方子,也就是交给江毕那颗药丸的方子,一并给了江毕。
江毕醉心医术,一眼就被云晚意给的方子吸引住了。
他很好奇:“夫人是怎么想到,要加入这味碎骨草的?”
“碎骨草也是毒药,虽比不得绝命花的毒性,却也不容小觑。”
“以毒攻毒。”云晚意重新梳妆过后,坐在江毕对面,道:“我自小学医,师父喜欢研制稀奇古怪的东西。”
“因此,我也学了个大概,师父面对奇毒时,会根据其毒性,加入相映的毒药克制。”
“就好比,平日中两味毫无毒性的药,若放在一起用可能会产生毒素,是一个道理。”
“啧,这么多年来,这么多大夫,没一个人能想到这份上。”江毕啧啧称赞,道。
“虽然夫人没验证这个方子是否可行,我却觉得极有可能会起作用。”
“要真如此,夫人可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啊!”
云晚意毫不在意,摆手道:“今日会放出消息,江大夫替我解毒,这味方子自然也是江大夫所创。”
“便是扬名立万,荣耀也该你所得!”
江毕完全没想到,云晚意会这么说。
他瞪大眼睛,呆滞一瞬后,赶紧摆手:“不不不,帝夫人的东西,我岂敢拿着邀功。”
“来日该怎么告知世人,便是如何,江某绝对不会占据功劳。”
云晚意忍不住笑道:“对外,我是中了绝命花之毒,奄奄一息的可怜人,试问,我如何能制出解药?”
“退一步说,别人知晓我制了绝命花的解药,岂非也知晓是我设局陷害赵德柱?”
江毕知道是这个道理,但,他还是不敢拿着方子据为己有。
多年来无人能解决的毒,解药方子在他手上,带来的财富将会难以估计!
帝夫人是商人,怎么会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难保,和赵德柱的事情一样,另有玄机!
云晚意看出他的忌惮,轻声道:“江大夫莫要惶恐,我没别的意思,就当时你为配合我,违背祖训说谎后的补偿!”
“我家老爷有银子,不在乎这一张药方带来的东西,再说,这方子能否解毒还需要验证。”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到这份上,江毕总算是答应了:“好,江某多谢帝夫人慷慨,但江某不会忍心独自霸占。”
“若这方子当真有用,每卖出一副药,我便给你该有的分账。”
云晚意摇头,否定了这个主意:“不需要,你拿着就是,往后在药铺好好替我坐诊便是。”
江毕也不是别扭之人,立刻道:“夫人爽快,我定比夫人更爽快,放心就是。”
云晚意满意的点头,道:“不过,有件事需要你保密,千万别对我相公说,我当真中毒过。”
“这又是为何?”江毕不解道:“都说夫人和帝老爷伉俪情深,有什么不能叫帝老爷知晓的?”
“你刚才把脉,也应该知晓我怀孕了。”云晚意叹了一声,道:“我家老爷早就叮嘱过,不准真的服毒。”
“可,我要躲过外头请来做样子的大夫,还要试探你的医术,必须真的服毒才行。”
“若是老爷知晓,免不得又要担心。”
江毕了然,旋即又担心道:“我刚才也没敢问,夫人既是有孕在身,那些毒药……”
“放心吧,我自己制作出来的毒药,药性我清楚。”云晚意笑道:“不会对我的身子有什么损害,更不会伤及胎儿。”
“那就好。”江毕后知后觉,松了一口气,道:“免得后面帝老爷找我算账!”
云晚意这边顺利,衙门那边也顺利。
赵德柱的出现,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花。
原本在议论林家的人,纷纷看向赵德柱。
一时间,热闹的堂前,竟安静如鸡!
赵德柱被关了几日,满脸胡渣,头发凌乱,活像桥洞底下的乞丐。
他目光阴鸷,从谈论的百姓脸上掠过,又扫过脸色紧绷的赵莲娣母子四人。
最后落在林沛明苍白颤抖的老脸上:“姨夫,一别多日,你怎么也开始胡言乱语了?”
“难道真是病了一场,心神都叫我姨母和表弟表妹们给蛊惑,丢了平日的忠义廉洁?”
“大胆!”林沛明压下心头的惊骇,把惊堂木拍的震天响:“赵德柱,你弑母越狱在前,犯事杀人在后。”
“条条都是死罪,竟然还敢污蔑本官,想要攀咬本官,来人,把他嘴巴堵了压下去处决!”
“姨夫这是做什么?”赵德柱怪笑几声,道:“心虚不已,不打自招?”
林沛明害怕赵德柱继续往下说。
他继续拍着惊堂木,朝两遍的侍卫道:“你们都聋了吗,越狱的死囚犯在前,还不赶紧捉拿押解?”
“且慢!”郑旭升面色不虞,叫住林沛明道:“林县丞,现在似乎是我来审理几个案子!”
林沛明擦了把额间的冷汗,惶恐应道:“是,是您,下官是担心这家伙胡说,影响您的判断。”
“不然您问问现场的百姓,这家伙是个什么货色,他欺男霸女,打着县丞府的旗号无恶不作!”
郑旭升闻言,挑了挑眉:“你既然知晓他借着县丞府的名义胡来,为何没有早做处置?”
林沛明一顿——是啊,他这话,岂不是前后矛盾?
冷汗更多了!
林沛明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是才知晓。”
“林大人闭嘴吧。”柏顺冷声道:“今日几个案子,都和你林家有关。”
“你身为林家家主,本就有监管不当之嫌,还敢说话维护,哼!”
林沛明如斗败的公鸡,不敢再开口,讪讪闭嘴。
瞧着林沛明那幅样子,赵德柱面上尽是快意,一点也不打算放过林沛明:“我在外头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