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雾气,一直等马车完全看不到后,才朝废弃的矿山飞去。
这一次离开,全然没有来的时候轻松。
马车内气氛低迷,云晚意心情很差。
常景棣给她递了个果子:“你还在想桑田镇的事?”
“是啊。”云晚意拿了果子把玩,头晕乎乎的,伏在常景棣膝头,闷声道:“我在想,咱们二人上山后,魔物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照理说,那里面的东西应该对外头有所感应,既是故意引我们来,却又为何轻松放我们走。”
“或许,那里头的东西,没看出你我隐藏的身份?”常景棣猜测道。
云晚意摇头,不解道:“也不应该啊,按照无尘道长的话,魔物一直缠着我。”
“他们跟着我轮回的每一世,也让我每一世都受尽苦难折磨而死。”
常景棣索性道:“魔主被镇压在白云镇下,或许,魔物无首,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也有这个可能。”云晚意一手按着胀痛的太阳穴,道:“明日一早,我们便上山去北山观瞧瞧。”
“好。”常景棣看出她有些难受,替她按摩着太阳穴,道:“你闭上眼什么也别想。”
他的手很轻,按的也舒服,不知不觉中,云晚意再度睡着了。
醒来,马车已经停在帝宅门口。
“我怎么真的睡着了,瞌睡还真大。”云晚意自嘲道:“下午才睡过,晚上竟然又睡了一路。”
“有孕之人本就耗费心神。”常景棣抱着她下马车:“反正已经是晚上了,睡到明早也无所谓。”
云晚意在他怀中,朝身后看了眼,揉着眼睛道:“剩下的马车呢?”
“谷雨大寒他们找客栈安置去了。”常景棣声音轻柔:“我先抱你去休息。”
“还得洗漱,换身衣裳。”云晚意抬着衣袖,道:“上山去一趟,都弄脏了。”
得知他们一行人夜半归来,惊蛰和寒露都过来了。
“夫人,您可怀着孕,大晚上跟着折腾什么?”双喜担心极了,上上下下打量云晚意,道。
“有什么着急事,非要连夜赶回来,不在桑田镇住上一宿再说。”
双喜肚子高高隆起,整个人孕像明显。
和从前那个俏皮可爱的样子比,多了很多母性的慈爱。
“睡不惯桑田镇的客栈。”云晚意摸了摸她的肚皮,担心吓到她,什么也没说。
“倒是你,大着肚子,三更半夜跑来做什么?”
“担心夫人。”双喜拉着云晚意的手坐下,道:“夫人出去也不说一声,谷雨又夜半回来,来去匆匆。”
“咱们在家不知道情况,干着急。”
“夫人可不知道。”惊蛰插话道:“双喜担心您,连觉都睡不安稳,一夜起来好几次。”
“今早天没亮呢,她忽然大喊着醒来,一问,她才说做了关于您的噩梦。”
云晚意心中既是敢动,又是高兴:“你梦到什么了?”
“跟夫人说这些做什么?”双喜嗔怪的看了眼惊蛰,道:“就是个噩梦罢了。”
云晚意看到双喜眼神躲闪,一时间当真好奇:“既然是梦,说了也无妨。”
“就是……”双喜顿了顿,为难道:“奴婢梦到您浑身是血,皮肤惨白,对面还站着个红眼怪物!”
“那怪物手中还拿着一个令牌,上面是骷髅头!”
云晚意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转头和常景棣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