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空洞,看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办?”灵果儿喊不答应云晚意,急的直跺脚:“帝谌,你赶紧想办法啊!”
“小晚晚本就没有完全和姮晚融合,她只有姮晚的记忆,没有姮晚的定力和法力,正是心魔有可趁机会之时。”
“她在千年轮回中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她没有千年中的记忆,却能感知那些让她刻骨铭心的痛和恨。”
“加上千年前玉姮宗和你的遭遇,她会压不住心魔的!”
常景棣照样着急。
他尝试用灵力唤醒她的神智。
但,灵力刚注入她体内,她的眸中的猩红开始肉眼可见的加剧!
“不要!”灵果儿骇然道:“你不唤醒她的神智,这样只会让心魔吸收你的灵力!”
常景棣赶紧收回手,手落在云晚意小腹上:“晚意,你清醒点,他在故意激怒你。”
“他企图唤醒你灵魂深处的恨!”
云晚意怎么可能听得见?
干瘦道人站在一旁,把玩着拂尘上凌乱的银须,冷傲道:“大点声,帝谌。”
“千年前姮晚和本座同归于尽时,你声嘶力竭的痛楚,几乎震塌玉姮宫,怎么千年过去,你本事不敌当年,连声音也小了?”
常景棣早就和帝谌融合。
本来看到墨夷,千年前的痛楚再现,他要安抚云晚意,已经忍耐的百般辛苦了。
眼下,在墨夷有意激弄之下,怒意陡升,差点失控!
重羽扇更是不停的翻转,带起石窟中阴风更甚。
灵果儿拉住他,奶音沉痛:“他是故意的,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他的小手和云晚意柔软的手,都躺在常景棣掌心。
常景棣用尽全力按下心头激荡的怨恨,仰天闭眼,气息逐渐平稳。
再睁眼时,他眼底氤氲着一团湿润,沉声道:“干瘦道人身上,仅仅只是墨夷的神识!”
灵果儿见他不会失控,总算松了一口气:“正是如此!”
墨夷的魂魄早在千年前,被云晚意的半神血脉压制四散。
最重要的散魂散魄,全被封印压在北山观和南山寺下。
姮晚有帝谌和姮姬护着,尚且差点消散在轮回,它一个被封印镇压的散魂,能有多大能耐?
声势浩荡,做出一副能翻天覆地的模样,就是为了震慑他们。
再着,利用这层身份激怒云晚意,唤醒她的心魔!
魔物的目的,从来都是云晚意!
它远远不及千年前厉害,否则他们不可能站在这说话,早就被墨夷吞噬了!
意识到这点,常景棣也明白光是语言,无法消散云晚意心中的魔气,让她清醒。
而他的灵力和法力注入云晚意体内的瞬间,就会被心魔吸收。
看来,只有狠点儿心了。
常景棣的视线,落在云晚意黑发中的姮之玉上。
姮之玉依旧在不断颤动悲鸣。
常景棣伸手取下的瞬间,姮之玉总算安静了。
他牵起云晚意的手,将姮之玉抵在她掌心,轻轻划过。
簪尖一端如利剑,在她白皙的掌中划出殷红的血线。
血浸在姮之玉上,云晚意眼底的猩红,总算在逐渐淡去。
“姮之玉?”干瘦道人这才注意到姮之玉:“怎么会在你手中?”
千年轮回,玉姮宗早就消散,当年的法器,竟会到这个只有姮晚记忆的凡人身上?
他刚才一心都在注意云晚意,竟是毫无察觉!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常景棣冷笑道:“见不得光的魔物,永远只配在阴暗中!”
“放肆!”干瘦道人的脸骤然变色:“本座重现,姮晚早就没了半神血脉。”
“这一次,本座看谁能阻拦!”
常景棣不在搭理他的叫嚣,转而看向云晚意:“晚意,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云晚意眸中猩红还在,不过明显淡了不少。
她顺着常景棣的声音,定定朝他看去:“你,你说什么?”
“你刚才被魔物干扰,唤起了心魔。”常景棣的手,握住她被划伤的地方。
灵力经过,伤痕和血迹同时消失。
掌心一片光洁,仿佛从未受过伤。
云晚意恍惚间,脑中不自觉,再度想起那些痛楚和苦痛的记忆。
不过这一次,她并未完全沉溺。
掌心的伤虽然愈合,那股令人胆寒的疼依旧存在。
“心魔。”云晚意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带着猩红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墨夷。
墨夷的红眸对上她怨恨的视线,桀桀怪笑:“姮晚,没想到姮之玉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但那又如何,你注定要失去一切,当年的玉姮宗你留不住,现在的帝谌和你身边在意之人,你照样无法留住。”
他朝虚空伸手,指向被谷雨紧紧牵着的寒露。
隔着老远的距离,却犹如吸铁石。
若不是谷雨紧握着她,寒露早就飞走了。
但,谷雨以凡人之躯,抵不过干瘦道人的道行。
眼瞧着寒露要被吸走,云晚意赶紧叫常景棣:“你快帮忙,我对不起寒露,不能再叫她因为我,尸骨无存!”
常景棣驱动重羽扇,和干瘦道人身上的墨夷神识对抗。
墨夷到底只是神识,面对拥有帝谌力量的常景棣,他无法全力对抗。
地洞中,因为两者力量较量,再度摇晃。
最终,是干瘦道人狼狈收回了手。
他懊恼的甩着头,气急败坏道:“帝谌,你竟有帝谌的八分本事?”
“当然,比你这魂魄神识强多了!”常景棣收回力量,握住重羽扇,道。
“地底下,才是你的归宿!”
云晚意也看出了端倪。
千年前的墨夷,连帝谌的父亲,无量宗宗主都无法对抗。
一念之力量,能摧毁千年大宗。
墨夷沉寂千年,竟不是只有八分力量帝谌的对手?
常景棣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神识罢了,虚张声势。”
云晚意直觉不对,拉了拉他的手道:“早些出去,既是神识,找不到魂魄本体,我们也无可奈何!”
常景棣叹了一声,示意谷雨带上寒露。
谷雨抱起干瘦的寒露。
一行人正要出去,身后又传来干瘦道人阴恻恻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