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时候江大夫就曾说过多半活不成,是我们求爷爷告奶奶,才求得江大夫帮忙尽心医治。”
“人终没留住,后来我们想要银子,所以……”
“老二,你在说什么!”张老二的夫人反应过来,冲上前捏住他的嘴巴。
“我们什么时候要银子了,爹在济恩堂咽气,他们赔偿不是应该的吗?”
“就是,二弟,你话要说清楚。”张老大的夫人也赶紧道:“我们可从未想过要讹他们的银子。”
“都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济恩堂弄错药,害死我们公爹,难道不该赔偿?”
张老大更是瞪大了眼睛,怒斥道:“老二,你被这女人吓到了吗,告诉我们她说了什么,我们绝对不会被威胁!”
张老二一顿,视线转到云晚意身上。
云晚意一笑:“生活是你自己过,是说实话还是继续诬陷,没有人帮你承担后果!”
张老二顿时明白,她这是在点他呢!
济恩堂赔偿的银子大家分了,可他以后都要瘫痪,无法自理!
张老二果断道:“大哥大嫂,媳妇儿,还有妹妹妹夫,之前是我们一念之差。”
“爹上山砍柴背柴的时候,本就伤到了后腰,再被砸了一下,彻底不好了,我们都心知肚明。”
“这笔账,不管怎么算,都不该济恩堂和江大夫承担,我们,还是算了吧!”
“二弟,你!”张老大狠狠跺了跺脚:“你真是被这女人给吓住了!”
“我不是。”张老二咬咬牙,道:“来之前我们就说好了,找济恩堂要一千两银子,我们按照五五分。”
“刚被打了一拳,我实在是清醒了,这么做不对,也愧对爹多年的教诲!”
张家的人,再度熄火。
人群再度热闹。
有恍然大悟的,有骂张家的,有可怜济恩堂和帝家的,还有纯纯看热闹的。
常景棣冷哼一声,道:“既是如此,磕头道歉了赶紧滚!”
张老二毫不犹豫,忍着身子不适,歪歪扭扭磕头:“帝夫人,之前是我不对,瞎说八道,嘴上没个把门的。”
“求您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
云晚意挥了挥手,道:“你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然解开了。”
这话,只有张老二和云晚意,还有站在他们身边的常景棣懂。
张老二身子缩了缩,道:“多谢帝夫人救命之恩。”
“滚吧。”常景棣吩咐小厮,道:“既然张老二认错,夫人也谅解了,给他十两银子去治脸。”
“剩下的人,是我请你们走,还是你们自己走?”
被张老二这么抖索,张家人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还敢留下?
人群没热闹看了,也一一散去。
“晚晚。”向春荣等人都走了,赶紧上前,道:“好在你来了,这一家子泼皮货,纯属无赖!”
“也要多谢你仗义执言,帮忙说话。”云晚意看着向春荣,感慨道:“你瘦了不少。”
“瘦了没什么,多亏你了。”向春荣一顿,苦笑道:“若不是你去看我,给我留下药和东西,只怕我撑不过来。”
“我知道你是好人,济恩堂里都是好人,断不能背这家子霍霍!”
“多谢你了。”云晚意顿了顿,道:“向姐姐,我们还有些事商量,等我结束了来看你。”
向春荣会意,道:“我铺子里也有事,等你忙完再说。”
济恩堂的人散了,江毕走上前,道:“这一次也是我大意了,不该心软。”
“医者仁心,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云晚意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何宇,道:“何掌柜,你也不用自责。”
“我之前的铺子,遇到过比这还难缠的人,别人要找茬,咱们也没法左右。”
何宇叹了一声,道:“唉,那日就不该开门,谁知道是这么一家子白眼狼。”
“好了,进去说话。”云晚意扫了眼四周。
虽然看热闹的人没了,她总能感觉到暗处还有一道视线,正在窥探他们。
济恩堂今日关门,并不营业。
关起门后,常景棣神色并不好。
联想到之前江毕的举动,还有说过的话,他不耐道:“江毕,你瞧见了吗?”
“你没有分寸,才让人家有攻击晚晚的理由,请你以后离她远点!”
江毕一顿,脸色瞬间也不好了。
何宇架在中间,尴尬的不敢出声。
云晚意扯了扯常景棣的衣袖,道:“才说张家人无赖,这种话你也当真。”
“我和江毕就是师徒关系,他和蒋如霜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没说完,江毕忽然开口:“是,我是记挂着她,但我坦坦荡荡!”
正进门的蒋如霜,听到这话,猛然一顿,手中拿着的食盒跌落在地。
不等几人反应,蒋如霜疯了一样冲出去了。
江毕心里烦躁,想去追蒋如霜,却被常景棣一把拉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记挂云晚意!”江毕冷冷一笑,道:“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