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十一点时。
谢砚礼隐约听到客厅外传来门铃声,清隽眉心轻轻皱了皱,缓缓睁开眼睛。
心口也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
垂眸便看到秦梵半趴在自己胸膛上,睡得正香,大概是太困了,竟然没有被门铃声吵醒。
外面门铃声停了几十秒后,又继续响。
谢砚礼把秦梵的小脑袋挪开,修长指尖随手帮她整理好脸颊上散乱的发丝,这才下床去开门。
三十秒后——
站在门口的裴枫看看出来开门的熟悉男人,又退回去看了看门牌号。
是秦梵的房间没错。
那么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把人家小姑娘霸王硬上弓了?
嘶——
裴枫倒吸一口冷气,指着谢砚礼:“谢砚礼,你你你!”
目光震惊地落在谢砚礼脖颈以下被扯开凌乱的家居服上,以及乱得仿佛那事后的短发,裴枫话都说不利索。
谢砚礼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有事?”
裴枫听到他的声音后,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做梦,第一反应就是把谢砚礼推回房间里,然后啪得一声把门关上。
谢砚礼听到他的关门声后,转身看了眼卧室门。
此时空旷安静的客厅内,只能听到裴枫微重的呼吸声。
他捏着谢砚礼的手腕眼神认真严肃的问:“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给……”
“她睡了。”谢砚礼见他惊讶到呼吸困难,难得解释了句。
然而裴枫脑补到天荒地老了,不愧是搞艺术的,这脑回路就是妙啊,他在听到谢砚礼的话后,直接脸白了:“睡了还是晕了?”
晕了?
谢砚礼眼眸微眯,秦梵身体健健康康能跑能跳能欺负人,怎么可能睡着睡着就睡晕。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一眼!”
说着,裴枫便要越过谢砚礼去主卧。
谢砚礼嗓音清清淡淡:“她只是睡着而已,不用担心。”
“真的?”裴枫难得对谢砚礼的话产生怀疑。
谢砚礼冷扫他一眼,随后在沙发上坐下,摆弄着茶几旁边茶桌上的茶具。
他从不屑于说谎,甚至懒得解释。
大概裴枫也逐渐冷静下来,坐在他对面,一口闷了离他最近的茶杯。
谢砚礼看他喝了洗茶的水,没做声。
不多时,将泡好的清茶推给他。
裴枫端起茶杯,就着升腾的热雾,隐约能看清谢砚礼那张发小里面颜值最高的面容,此时依旧淡漠从容,似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引起他情绪的丝毫波动。
当年裴枫看他中学时代某天开始戴着串佛珠时,便怀疑他是不是看破红尘了,还在感慨,谢砚礼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不会对女人起心思,再美的女人在他面前也都仅仅是红颜枯骨一堆。
没想到,他不是对女人没心思,而是眼光太高,普通美女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人家要的是仙女!
他深深叹气,确定自己彻底平复下来心情才说:“你准备怎么办?打算离婚吗?”
谢砚礼修长手指端着瓷白的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清茶,才淡声说:“不离。”
“谢家没有离婚的子孙。”
裴枫目瞪口呆地望着谢砚礼:“……”
难道他这辈子就让秦梵当情人?秦梵得多委屈?人家多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就这么被满是铜臭的资本家给欺负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裴枫表情复杂,原地思考人生。
而此时房间内。
秦梵慢慢转醒,舒服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后,才歪头看向另一侧。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已经空了。
嗯,就这么走了?
秦梵眨了眨睫毛,有些迟疑地伸出指尖扯了扯自己V领的裙子领口,皮肤雪白如玉,没有丝毫吻痕,浑身上下干干净净。
谢砚礼居然真就这么下床?
脑海中浮现出谢砚礼平时那副禁欲系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姿态,想到他说的钻石希腊语:坚硬而不可侵犯。
这真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狗男人平时一副性冷寡欲,不可侵犯的样子,实际上藏在西装裤里的小谢,却坚硬诚实。
那么如今的小谢呢?
面对她这么又仙又美的老婆却能当完抱枕后下床,搞不好小谢真出问题了。
秦梵蓦地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谢砚礼的黑色行李箱还在,说明他还没离开酒店。
不行,她得问清楚。
秦梵赤着脚推开卧室门,还未进客厅,因为睡久了而略带鼻音的声音率先传遍整个空间:“谢砚礼,你家小谢如今还像钻石的希腊语那样吗?是不是……”硬不起来了?
入目对上裴枫那张懵逼的俊脸,秦梵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两人隔着沙发面面相觑,彼此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秦梵满脑子刷屏:妈呀!裴导怎么在这儿,等等,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是不是当着裴导的面开车了?开得还是谢砚礼的车!!!跪求裴导没文化,千万不要知道这种冷门知识!
裴枫满脑子都是:小谢是谁?钻石的希腊语是什么来着?
对,是坚硬而不可侵犯的物质。
所以???
我艹?!!
反应过来之后的裴枫差点没原地把眼珠子瞪出来:所以,到底谁欺负谁?!
他居然还以为谢砚礼欺负秦梵,听秦梵这调调,感觉不像是被欺负,倒像是在欺负谢砚礼。
三分钟后。
秦梵乖乖地坐在裴枫对面的沙发上,谢砚礼端着杯温水从中岛台过来,递到她手里后,便顺势在她旁边落座。
裴枫双手环臂,单堂审问依旧气势不减,狐狸眼微微眯起,扫过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谁来解释解释?”
原来他以为是谢砚礼一厢情愿,现在搞不好这俩是——狼狈为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