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赞脸色变得异常严峻,看着信王说道,“信王,再不下决断可就来不及了。应城真要是开战,西山大营方宏所部必定要前去支援。到时候,恐怕只有秋水城这点兵力能够奔赴封门关。”
信王面色一寒,“就算天要亡我大安,那罪魁祸首也是他刘展。”
孔赞气的连连叹息,“糊涂,糊涂啊。你也不想想,就算刘展坐上了大长老的尊位,也不过是享受着皇族的礼遇,手中无兵无权,怎能与你信王相比。看似陛下对你信王无封无赏,岂不知诚王臣服之后,整个大安也只有你一位封疆之王。除了当朝帝君,这天下还有谁能与你信王争锋。”
说到这,孔赞喘息了两下,接着重重的说道,“如果你想眼睁睁看着大安亡国,那好,老朽不再劝说什么了。两个时辰之后老夫就奔赴应城,信王殿下,你我就此别过吧。”
信王刘恒指着孔赞震怒的大声吼道,“你~你们这是在逼我,是在逼我。”
孔赞却正义言辞的说道,“没人逼你,他日就算大安不亡,我看你刘恒怎么去面对那些为了大安战死的冤魂。”
孔赞说着一甩云袖,迈步向外走去。信王刘恒枯瘦的身躯晃了晃,眼看着孔赞要走出房门,这才一抬手说道。
“要不是念在当年你我有师徒之宜,本王绝不会饶过你。来人,拿本王印玺。”
孔赞停下了脚步,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孔赞不在乎北辛是否来袭,他知道早晚与北辛都要一战。只要应城的危局能够解决,李智大军完全可以去封门关震慑北辛。估计唐川也没想到自己的调兵试探,竟然帮了孔赞一个大忙。要不然,说服信王刘恒确实很有难度。
大安应城,城中百姓与将士们不明真相,每日里都在担心中等待着。诚王府内,诚王刘展也在等待着耿占秋的消息。既然选择了臣服,诚王刘展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块巨石。虽说对这些年的经营有些不舍,但至少保全了一家老小,还能死后获得信王永远也得不到的殊荣。想通了这一点,诚王刘展反而轻松了许多。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王爷,耿大人求见。”
诚王一听,“让他进来。”
不大一会儿,耿占秋快步走了进来。没等诚王询问,耿占秋高兴的抱拳说道,“王爷,对方的箭已经射出,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快则三日,胡宝义将军就可以收粮拿人了。”
诚王刘展抚须微笑,“你小子算是为我大安立了一功,要是唐川知道他白花花的银子为我诚王添了彩,最好能气死这混蛋。”
耿占秋也跟着笑道,“王爷,是该向将军们传达一下高兴事了。不过,城内这些北辛谍者,最好明日再动手。”
诚王点了点头,这些天他一直隐瞒着实情,连最信任的心腹都没传达。诚王也是怕这些家伙一高兴喝多了,难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十几万大军的粮草可不是小数,诚王也不想把事情搞砸了。
诚王府召集众将军的钟声一响,全城的百姓和将士都吓了一哆嗦。好在对面大军毫无动静,不然的话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沈剑锋呼延铎等人来到诚王府,当得知和谈的事情已经定下,而且诚王还活的如此的殊荣,众将军震惊之余也不禁替诚王感到高兴。
呼延铎却不放心的抱拳问道,“王爷,您去了宗室,那我等~该如何是好?”
诚王刘展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将军,本王绝不会不考虑你们的前程。那李智和林奇以身家性命向本王担保,等大军收编之后,诸位将军的级别不变,该领兵的领兵,以前的一切既往不咎。”
耿占秋也跟着说道,“林军师说了,到时候他会把几个大营兵力进行混编,以后的大营不再是某世家兵力为主,军中将士只效忠于帝君,直接受命于兵部。”
众将军经过一番议论,每个人心中都很高兴。况且双方没有真正的开战,他们手上并未沾染同胞的鲜血,这一点让众将士很放心。
诚王刘展压制了众人的激动,命令众将军暂时保守机密,待宗室诏书正式到来之后再公然宣布。紧接着,诚王刘展命呼延铎奔赴瓜山郡,把此事传达给胡宝义将军,并且让他准备好收粮拿人之事。而耿占秋则是跟随沈剑锋奔赴崮山郡,传达他的命令。
原本诚王是想让耿占秋去一趟瓜山郡,但觉得南部大营陈建山那边毕竟不是自己的嫡系,诚王也怕沈剑锋说不明白再闹出事端。让耿占秋跟随,至少细节上的询问他能一一解释。
三十里的路程快马加鞭很快就到达,瓜山胡宝义那边甚至欢呼。失去了轻骑战营的胡宝义原本就不想再打,如今得知和谈之后他们的级别不变,胡宝义当然愿意。但是陈建山这边却出了意外,连诚王刘展也没想到,陈建山竟然拒绝接受和谈,并且让耿占秋转告诚王,想让他接受投诚可以,但必须要林奇亲自去与他谈判。
诚王一听,气的肺都要炸了,不过诚王刘展也暗自庆幸,好在他没有与李智决一死战。不然,有陈建山这样的反骨仔,说不定到时候就会给他背后来上一刀。
诚王-震怒的咬牙切齿,既然陈建山这小子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诚王刘展暗地里经营了这么多年,之所以能把南部大营收为自己的麾下,也不是只靠一个陈建山。不管陈建山有什么想法,此举已经触动了诚王的底线。既然他想独自去向京都要好处,那就把他永远的留在崮山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