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讯公司的特殊小队?军方的能动武装小组?”张成发在听完了于轻雅与腕表另一头的交流后,完全愣在了那里。
于轻雅笑了笑,神色忽然再次变得清冷严肃,“张警长,从你了解到内情开始,就已不能置身事外了,现在请让你的人,去秀水区打探我需要的消息。”
……
清水街。
秀水区东面的一条街道,毗邻一条被称作清水的小溪,另外一侧是一座看上去略显光秃的山包。
这个山包就是秀水区得名的来源之一,秀山。
秀山上面各种杂乱的房屋林立,铁皮房,楼房,独栋建筑,连绵的木板房,看上去杂乱无比。
而在秀山山脚下,整个清水街道两侧是密密麻麻的五六层楼的房屋,街道狭窄,房屋的楼间距极为密集。
这些房屋都是在三战后修建的,当时大量的人口从其他地区涌入,在清水街后面的山包上建了许多类似于防空洞的建筑。
战争过后,受到战争阴云的影响,迁入的民众又沿着防空洞周围建起了一个各种楼房社区。
后来一些逃难来此的人口又迁出返回原籍,到了第四次世界大战后,这里又聚集了许多往来逃难的人口。
到了四战过去后的五十年,联邦内部的贫富差距急剧拉大,许多破产和走投无论的人口,都来到了清水街附近定居。
渐渐的清水街成为了秀水区内人口最为密集的聚集点之一。
秀水区的大多数地方还处于联邦的控制范围,不少街道都有各种警察厅,但如清水街这样人口密集的区域,却多多少少将联邦的正规势力排在了外面。
夜色渐深,依托着秀山住宅区建立的清水街,不少地方依旧灯火亮起。
一家家的大排档和夜市,依旧有咋咋呼呼的人群。
鸡爪、鸭掌、猪蹄、蛇片肉、烤鱼、狗肉、猫肉、各种动物内脏下水,卤味、豆腐……乱七八糟的夜市摊上应有尽有。
浓郁的香味和各种劣质酒水,以及不远处堆叠成山的垃圾的恶臭,混合在一起。
往来吃喝行走的人群,对于这种空气里弥漫的古怪味道,已是见怪不怪,完全适应。
这里聚集的人口,绝大多数都属于曾经战争遗留影响的后代,以及被其他城区淘汰的人口,还有少部分是躲避债务以及身上纠缠着各种官司、大小案件的人群。
相比起秀水区外围公学和垃圾场那一带,这里算得上是颇为混乱又有人情味的地方。
杨楚一路行走在清水街狭窄脏乱的小路上,看着街道两侧的各种夜市摊,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不过他没有走进任何一家店面,这些地方的食物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是理想的选择。
一个是他曾经在附近打工,知晓那些食物里添加的各种东西,当然绝大多数居住在这里人的也不在乎。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些食物的价格,相对较高,不是杨楚能够承担得起的。
好不容易穿过了这一段夜市,他来到了临近街尾的一家不过七八平方的小店。
“三个烙饼,加肉。”
杨楚站在这家没有任何招牌的小店前,朝着里面一个懒洋洋躺在靠椅上壮汉喊道。
“你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听到杨楚的呼喊,壮汉从靠椅上站起身,光着膀子的上半身裸露出黑乎乎的胸毛,粗糙的面容在杨楚身上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从旁边的一个梯笼里,取出了三个烙饼,用干巴巴的毛边纸包在一起,随手朝店外的杨楚递了过去。
“去西平区那边看了能动武装大赛。”
杨楚接过烙饼,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又有些含糊地朝着壮汉说道,“我本来在垃圾场那边找到了个电动滑板,可惜被老水头那个老货抢了,还有路上还遇上了几个黑皮劫道。”
“那你自己小心点,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黑皮劫了。”壮汉轻哼一声,显然对于杨楚说的事情有些不在意。
“行了,我回去了。”
杨楚又咬了一口烙饼,没有继续和壮汉扯七扯八的想法,转身从小店旁边的一条绵延向秀山的崎岖小路走去。
这个壮汉的身份甚至姓名,杨楚其实都不知道,他没问过,对方也没说。
杨楚记得对方大概是一年前来到这里,然后开了这个小店,他时常经过,每次买东西随便会说上几句话。
在清水街,像壮汉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会在这里长期居住,渐渐成为清水街的居民,有些过段时间就会消失,谁也不知道对方是离开了这里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路沿着崎岖的小路,杨楚借着两侧昏黄的路灯微光,台阶和泥土路爬了大概七八百米,来到秀山的半山腰。
这里的房屋已经少了许多,不少地方都显得有些破旧,似乎久无人住。
杨楚转过了几处搭建了也不知多久的窝棚房,来到了一座大概占地有五六十平的砖石房前。
这座砖石房修建的像是一个地堡,大门用铁锁锁着。
在秀山的半山腰,附近居住的人已经不多,这些年其实一直在往山脚下和其他周围的街区蔓延,秀山上面住的人相对少了许多。
也正因如此,杨楚住的地方也没有人打什么主意。
加上他在这附近混迹已久,养父母搬到这片地方后,也认识了一些人,他的生活倒也还算安稳。
杨楚走到了类似于地堡的大门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但他并没有去开门,反而忽然转身,朝身后的一个黑暗阴影处,开口说道:“你跟了我一路,可以出来了吧?”
“看来你很早就发现我了。”
从黑暗阴影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风衣,神色阴郁的男子,光着双脚,正用一种颇为奇怪的目光在盯着杨楚。
“是你。”
杨楚看清了这人的相貌,微微有些吃惊。
他在被那三个黑皮混混打劫,突然感知增强时,就发觉了有人在跟着他。
只是那种感觉退却后,他又不太能确定。
直到后来在路上,他的头疼又连续发作了两次,一直到了家门口,彻底确认了跟着他的人来到了家门口,这才放弃了打开门。
“我关注你有一周时间了。”
穿着风衣的阴郁男子,光着脚慢慢朝杨楚走近,“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嗯?”杨楚微微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朝后面倒退了两步。
“你不用紧张。”穿着风衣的阴郁男子看着杨楚的举动,似乎确认了什么,笑了笑,接着道,“这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很正常,你想不想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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