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也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由头,便一门心思扑在陆珉身上。
那日宋汐说起,都城中文人最重学问。三岁的孩童,当是能识些字的,有些早慧的孩子都是能够背些文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青婉虽然未进过书塾,却也是能识文断字。那时陆钰下午从书塾下学,在家中便会教陆青婉些在书塾学会的知识。以往总是厌烦习字学文,如今倒是时时对陆珉耳提面命,而陆钰教授自己的那些,现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一日喜鹊从糕点铺子回来,说道:“夫人,那日我们去看的庭审,现如今竟又要开庭审理了。
“不是已经定案了吗,怎的现在还要重审?”
“听说是上次的那位主审官,大理寺少卿收受了赵家贿赂被查,正被革职查办呢。”
陆青婉喃喃道:“当时端看相貌,可真是气宇轩昂,未想到竟会收受贿赂,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正是呢,夫人,不知此次庭审可有何转机,那马小姐委实是个美人呢。”
陆青婉见喜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便知其所想,不舍得驳了她的兴致,只说:“这天愈发凉了,我也越发懒得动,便不去了,你若是想看便自个去吧。”
喜鹊闻言一阵雀跃,却也不敢造次,见陆青婉打起了哈欠,而在她怀中的陆珉有了些睡意,喜鹊便接过抱在怀中,哄着孩子睡。
陆青婉见状,嘱咐了几句,便转身去了榻上小睡。
次日,喜鹊倒是一天都不见踪影,连早晨侍奉洗漱的丫鬟都换了人替上的,陆青婉只当她是出门凑热闹去了。
思及宋汐酒醉那日所言,不免对此事也多上了些心,明明已是有了判决的案子,如今却要发还重审,不知这其中是否有王公公的手笔了。
合计着待喜鹊回来,需得好好问问这案件到底是如何了。
这喜鹊回来倒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直叫陆青婉摸不着头脑。嘴上一直不满地嘟囔着:“怎么能让这样娇柔的女子去出家……”
陆青婉听见喜鹊在絮絮叨叨,一脸愤慨,口问道:“这是遇着什么委屈了?”
“夫人,倒不是我,只是为了那马小姐抱屈罢了。”
“此话怎讲?”陆青婉不明所云。
“并无证据证明赵二公子的离世是马小姐所为,只不过在审理当庭,竟有宫中旨意传来:这马韵晴虽罪不至死,却也不能说他夫君的亡故与她无关。哪知旨意竟让她于城外寒山寺出家,青灯古佛聊此残生,以慰亡者在天之灵。”
陆青婉轻声说道:“看来是惊动了贵人。”
喜鹊未听清,只一个劲地叹气。
陆青婉听完喜鹊一番绘声绘色的叙述,猜想宋汐此刻应是喜大于忧。
看来那日宋汐所言非虚,这王公公对她,倒是有几分真心在的。为了得来这贵人的旨意,怕也是费劲了心思。这下,命定时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