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陆钰虽是瞧不起长生体弱,却也不是恃强凌弱之人,更是没想着把这事儿外传,只打算着烂在肚子里,心知如若是传出去,村长可不得打断长生的腿。
直至回了家,陆钰见他那倔脾气的妹妹正兀自坐在圆凳上做绣活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看,见绣的图样子还是对戏水鸳鸯,不禁心生出几分同情来。
见人忙活的那副专注模样,陆钰心猜测道:长生定是想要欺骗他这妹妹的感情,如若不是他二人同为男子,怎敢如此算计自家妹妹。
陆钰是只怕妹妹受到什么伤害,见人还是冷冰冰的,也顾不得什么骨气了,便日日热脸贴冷屁股,腆着脸围着陆青婉转。
终究是一道长大的,陆钰又是一副低姿态,日日里围着她转,陆青婉纵是有天大的怨气,也撑不了多久。
这不,没多少日子,两人便和好如初了。
许是长生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陆钰是排斥一切想要接近陆青婉的男子。
直至陆青婉到了议亲的年纪,家有适龄女子,又是品貌得体的佳人,少不得有十里八乡的媒人上门来提亲,陆钰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知是动了什么心思,竟是向陆父陆母求娶陆青婉。
陆父陆母自是不允,如若是将青婉嫁了他,保不齐外面该怎么传闲话了,且当初便是将人带家里来当闺女的,这好端端怎的就成了童养媳,陆钰是好手好脚,仪表堂堂,想要求娶什么姑娘没有,何苦要这般?
陆父陆母是苦口婆心地劝说,可陆钰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竟是半句好话也听不进去。
终究亲生儿,还是偏爱些,二老是想着,这两小儿青梅竹马一道长大,陆钰待青婉如何是看在眼里的,量他也不会亏待了青婉,如是想来,便也同意了。
既是父母之命,陆青婉也没什么意见,反正横竖都是得成亲,嫁陆钰未必比嫁别人差,且两人相识已久,心中也不相信自己会被薄待。
二人便是这般,稀里糊涂地定下来成了婚。
不知什么时候,枕边人早已起身,陆钰伸手摸摸旁边的枕头,早已凉透没了体温,懒洋洋地起身,坐在床上环顾了四周,见四下无人,却也懒得动。
许是刚醒,还未太清醒,只愣愣地坐在那里,昨夜睡得沉,竟是梦见了以前的事情,心里合计着,应是昨天与陆青婉聊起了西疆,多了心,连梦里都是故土。
丫鬟倒是机敏,许是在外候着的,听见了屋内的动静,端着洗脸水便进来了。
陆钰见有人进来,忙问道:“夫人呢?”
“夫人在厨房准备早膳,”丫鬟垂首道:“夫人说您难得回来一趟,她得亲自下厨备些吃食呢。”
陆钰闻言是会心一笑,两人正经在一起的时间也没多久,陆青婉却是心里记挂着他,这还为他去下厨了,思及此,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
待丫鬟伺候洗漱过后,陆钰是神清气爽,大步流星地往厨房走去。
尚未到厨房,半道上便碰见了陆青婉,人正端着吃食,见着陆钰便拦了他的去处,一道往饭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