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前院来报说,门外有位自称是武宁侯府的夫人,说是要拜见公主。”珍珠挑开帘子,进来对白敏卉行了一礼,禀报道。
“武宁侯府?”白敏卉一愣,随即道:“先把人请到客厅奉茶,就说我随后就到。”
等到珍珠领命出去,白敏卉一边让玳瑁几个帮着换衣服,一边在心里疑惑。现如今的武宁侯是周世勋,原先的武宁侯乃是他的父亲。周家是世袭的爵位,到周世勋这已经是第七代了。
当年,周世勋的父亲是雍王白文修的支持者,雍王叛乱时虽然没有证据说明周家曾参与其中,但也受到了牵连,老侯爷不仅受到了申斥,周家有几个子弟都丢了官位。老侯爷不想连累家族,便请旨将爵位传给了周世勋,带着一家子搬到了新安府。待在京城里怕是时时提醒皇上他是雍王的嫡系,早晚要遭祸的。
据说,周家的人已经好些年不曾回京了,即使后来新皇登基周家也还是留在新安府,京中的府邸一直空置着。如今这忽然见到公主府来,不由得白敏卉不多想。
白敏卉进到前院的客厅里时,孙氏已经等了盏茶功夫。
待白敏卉在主位上坐定,孙氏忙上前行礼。
“夫人不必多礼,快请坐吧。”白敏卉摆摆手。从前宫中的宴会上,这孙氏白敏卉也是见过的,只是好像没有单独说过话。毕竟那时候周家是雍王的人,而且那时候周家还是老侯爷在当家,孙氏也不过是跟着婆婆才有进宫的机会。
宾主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不过是孙氏找些闲话说,白敏卉不知其中的意思,也只是随声应和着。
见长公主一直笑着和她说着这些不咸不淡的话,孙氏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今日我这么上门来实在是有些唐突,只是实在是情非得已,这才求到公主这。”孙氏说到这里,就见白敏卉微微挑了挑眉,却没接话。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不瞒公主,我家老侯爷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今年春天又得了一场大病,请了不少大夫,都说怕就是这一年半年的事了。”孙氏看了白敏卉一眼,接着说道:“我家侯爷想着搬回京里来,想求公主帮着问问皇上的意思。”
白敏卉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是周家怕当今圣上记住当年的事,他们一家子贸然回京会犯了皇上的忌讳。
“这也是人之常情,倒不是什么大事。”白敏卉笑道,“只是这两天本宫要出门,要等回来才能进宫,怕是夫人要登上几日了。”
“不碍的,不碍的,也不差这几日的功夫。”孙氏忙道,“我这些日子都在京里,什么时候公主得了空儿,派人过去知会一声,我再过来就是了。”
孙氏来之前是有诸多顾虑的,此时见白敏卉答应得如此痛快,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哪里还在意等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