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并不在同一个院里讲学,但双方的学生都十分认真,也是整个兰室成绩最为优异的。
江澄不想打扰蓝曦臣,便拉着魏无羡在兰室对面的茶楼要了壶茶,静静地坐着听书。
魏无羡没他那么安分,在茶楼找了一处离蓝忘机书院最近的窗口,坐在窗沿上。
只见他取下腰间的陈情,抵在唇边,一道悠扬的笛声随之响起。
蓝忘机闻声抬起头来,这旋律他十分熟悉,魏无羡不在他身边的那几年,他几乎每日都会弹奏一遍。
这也是他此生难以忘怀的曲子,专属于他和魏无羡的曲子。
学生们仿佛是没有听到笛声一般,都埋头读着手里的书,这曲子是单吹给蓝忘机听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环顾四周,在茶楼里看到了倚着窗沿吹笛子的人。
忘羡一曲毕,魏无羡放下手中的笛子,朝着蓝忘机抛了个媚眼,这无疑是在和他的腰说再见。
蓝忘机此刻也是很想跑过去将人抱回家,可院里还有学生,他万万不可抛下手底下的学生去找魏无羡。
无奈,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等着散学时间。
魏无羡和江澄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兰室有学生出来,他们走出茶馆,在门口等着蓝忘机和蓝曦臣出来。
在诸多学生的后方,一个清冷严肃,一个款款温柔,两人样貌相似,皆头配抹额。
这抹额是魏无羡和江澄回来的那天交换给他们的,但今后总归还是要再用到他们身上的,还不还都一样。
“晚吟,你终于回来了。”蓝曦臣快步上前,揽上江澄的腰,眼里满是喜悦。
江澄拍开他的爪子,无语道:“别在外面丢人现眼,回家。”
蓝曦臣也不恼,牵上江澄的手,顺从道:“好,都听晚吟的。”
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魏无羡不由得感慨道:“罢了蓝湛,前世今生,你哥都被江澄吃得死死的。”
“嗯。”蓝忘机从始至终,目光都在魏无羡身上,江澄和蓝曦臣方才做了什么,他浑然不知。
魏无羡转头看向蓝忘机,笑道:“走吧,我们也回家。”
蓝忘机道:“好。”
蓝曦臣满心满眼都是江澄,蓝忘机又何尝不是,打从见到魏无羡的第一眼,他的眼睛就不曾从他身上移开过。
之后的几日,魏无羡和江澄都会在傍晚之前回来接蓝忘机和蓝曦臣回家。
直到围猎开始的前两日,他们留在了猎场没回去。
山上的火灭了,一切都化为了灰烬,瞧不出半点原有的模样。
江澄看着眼前一片灰烬,道:“把那几棵毒树烧了不就行了,怎么把整个山头都烧秃了?”
魏无羡解释道:“毒都在土里,不烧干净些,往后照样还能长出毒树来。”
他随手一挥,一阵强风刮过,将所有灰烬都吹散了,引入眼帘的是烧的只剩石头的山头。
江澄道:“就现在这样,将来连一棵草都长不出来吧?”魏无羡笑道:“这还不简单。”
他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入始终不曾散去的乌云中,山林间下起了大雨。
眨眼间,这光秃秃的山头竟重获新生,被茂密的绿植覆盖。
江澄见此,感叹道:“你的血还真够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