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叹道:"妾身深知那一夜夜等候陛下之苦,不过也是将心比心罢了。"
刘彻舒心的说:"我此生得贤后如斯,乃天之幸也。"
月柔走进增成殿内向王宁禀报:"夫人,昨夜皇后陛下是在宣室殿侍寝。"
"看来李姬说得没错,在陛下心里,皇后果然才是最重的。陛下现下便不要本夫人了,那日后本夫人的孩儿,可怎么办。"王宁担忧得自言自语。
王宁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了刘彻的声音:"我何时不要你了,净会瞎想。你的孩儿,也是我的皇儿。我的皇子,日后自有食邑,一生荣华,你该是母以子贵。"
王宁立即起身向刘彻行礼:"陛下千秋万岁。"
刘彻扶起王宁:"免礼。"
王宁看向刘彻,高兴的说:"妾身日夜期盼,陛下可算是来了。"
"这可你要去谢过皇后,是皇后昨夜提点我,来增成殿陪陪你。看来,我是来对了。"刘彻坐在案几前说。
王宁浅笑道:"陛下来了,妾身便安心了。"
李柔说过,王宁只因太在意自己,才想要留住自己。思及此处,刘彻想,王宁待自己之心,那份深情厚谊,或许并不少于卫子夫。只是各人性情不同,表达方式不有所不同罢了。
刘彻浅笑,揽王宁入怀中:"你们母子,都要平安,我才能安心。"
王宁以为,自己最终还是得到了刘彻的心。这深深宫闱,人心凉薄,也只有这孩子才是自己毕生的依靠。
刘妍和瑞玉坐在凉亭里赏花,刘嫱走过来向刘妍说道:"皇姊,听说兰林殿的李姬,有喜了。"
刘嫱一副很迫切的样子,刘妍却是淡然自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刘嫱甚是不解:"皇姊怎么分毫不觉得惊讶?"
瑞玉与刘嫱开起了玩笑:"李姬有喜不过是早晚的事,有何可惊讶的?若你有喜了,才会让我们惊讶不已。"
刘妍也被瑞玉引得发笑:"我要的就是李姬有喜,如今目的达成,你怎么倒还如此紧张?"
刘嫱坐在刘妍身边恍然大悟:"原来皇姊早就知道了。"
"我又何止是早就知道,还是李姬亲口对我所言。"刘妍语带笑意。
刘嫱凑近了刘妍问道:"皇姊,那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瑞玉的目光也投向了刘妍,刘妍只得意的说出五个字:"坐山观虎斗。"
瑞玉看刘妍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坐山观虎斗?妍儿可真是高明,王夫人与李姬现在都有子嗣,势均力敌,我们什么都不必做,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刘妍看着杯中的茶水深思道:"李姬倒是不足为惧,只是王夫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卫子夫让莫愁备了两份安胎的汤药,分别让侍女送给王宁和李柔。莫愁端去给王宁时,王宁还在休息:"莫长御,夫人还在休息,待夫人醒了再喝,多谢皇后陛下好意。"
莫愁将安胎药给了增成殿的宫人,便又去了兰林殿。
王宁正要喝安胎药时,听宫人说及这安胎药乃是椒房殿送来的,将要送及嘴边的汤药拿去浇了殿里的盆栽。
月柔诧异道:"每次皇后陛下让人送来的药,夫人都喝了,为何这次?"
"这药,本夫人已经喝完了,你休要出去多嘴。"王宁目光如炬看向月柔。
月柔看到王宁的眼神,心中一颤,不敢再说半个字。王宁屏退了其他宫人,独独对月柔说:"李姬也怀上了龙嗣,这宫中不比外面,对本夫人虎视眈眈之人越发的多了。日后无论哪个宫殿送来的什么汤药补品,都如今日一般,帮我拿去浇花,让本夫人知晓便好了。"
"诺。"
刘嫱宣来太医,问及宁神安神之香料,最后还强调:"方才所说的几味香料,对有孕之人,可会伤及胎儿?"
"公主放心,断是不会伤及胎儿。臣这便去配好了香料,给公主送来。"太医跪在地上说。
刘嫱也怕有人从中动什么手脚,便说:"不必烦劳太医再送一趟了,素萦,你随太医去取吧!"
"诺。"
素萦取了配好的香料回来,刘嫱细心的问道:"可有什么异常之处,这香味,不会伤及胎儿吧?"
"公主,奴婢看着人配的香料,又反复闻过,断是不会有何差错的。"素萦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