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不多时,水歆便跟着倚竹走了进来:"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免礼,可是卫长公主,让你来带什么话?"卫子夫开口便问道。
水歆左右看了看,才犹豫着说道:"公主让奴婢来传话,特意交代了,只能让皇后陛下知道。"
卫子夫吩咐了殿里的宫人:"你们都退下。"
"诺。"
椒房殿里,一时空了许多,只要卫子夫与刘嫫坐在一起,再就是水歆站在下头。
"诸邑公主是自己人,卫长公主让你来说什么,你大可说来听听。"
水歆对于刘嫱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看了一眼刘嫫,应当没有什么不妥。
"今日,公主喝的酸梅汤里,被人下了毒,让鄂邑公主给看见了。黛柔说,这种毒,是一种***,这毒药只有赵地才有。公主让奴婢来请皇后陛下帮着查验,宫里的姬妾,有哪些是赵地人。再让人暗中去查此事。"
刘嫫听过以后才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该怕的人,应当是那下毒之人才是,皇姊这是在怕什么?"
卫子夫看了刘嫫一眼,笑了一笑:"卫长这是怕将事情挑明了,反倒是打草惊蛇了。"
"水歆,此事本宫都知道了,你回去请卫长公主放心。"
待水歆离开了,卫子夫才吩咐了莫愁着人去暗中调查。
刘嫫看着时辰,才过了午时,便对卫子夫说:"母后,儿臣还说好了,今日要去看看德邑皇姊,陪她说说话。"
"你们亲厚些也好,如今平阳侯府里,只有嫱儿在住着,也着实是冷清了些。"卫子夫看着刘嫫,便想到了卫伉。
曹襄一个谦谦君子,都知道要随军去为国效力,也算是个有志气的人。而卫伉,身为将门虎子,卫青的长子,却是这副扶不正的模样。
长安城的街道上,什么时候都是人潮涌动的。刘嫫的马车停在了平阳侯府的门外。
刘嫫走进马车便进了平阳侯府里,对平阳侯府的路也是轻车熟路的,径直便去了刘嫱的西院。
就在婢女要给刘嫫行礼的时候,刘嫫立即便摆了摆手,示意几个婢女退下。
刘嫫走到刘嫱的房门外,听着里面刘嫱的声音,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便听着刘嫱在说:"真是急死人了,卫长公主都已经被父皇给禁足几个月了,怎么还不处死。"
随之而来的,便是素萦的声音:"公主莫要着急,卫长公主如此不是还怀着身孕吗?兴许,陛下只是想要留下她腹中的骨肉而已。"
"我明明听说,父皇是要赐死他的,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她的孩子若是活了,那我的这腹中的孩子可怎么办?若他生的是儿子,父皇定会封为世子,将来承袭爵位。"刘嫱十分担心的说。
素萦想着,刘嫱还真是够狠的,对自己的亲姊,居然下手比旁人还要狠。
"公主,卫长公主的孩子,可是公主这腹中的孩子要小。长幼有序,这可是规矩。若是母亲死了,卫长公主就是生了儿子,不也是要由公主养着的,与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分别?"
刘嫱一声长叹,不知从何说起:"只要她活着一天,我这心里就不安。"
"那...君侯回来,公主要如何交代?"素萦小心翼翼的问。
毕竟曹襄在府里的时候,在意的人,也只有刘妍一个。刘嫱无论做什么,换来的都只是曹襄的客气而已。
"人又不是我杀的,那是父皇下的旨意,与我何干。"刘嫱这一句话,倒是把所有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刘嫫在外头,听得可是清清楚楚,原来刘妍被禁足,都是被刘嫱给害的。
为什么,明明是同脉相连的姊弟,刘嫱为什么要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刘嫫这心里,顿时便燃起了一腔怒火,再也听不下去,推门便走了进去:"卫长皇姊事事想着你,帮你,你为何要如此对她,盼着她死?"
刘嫱看到刘嫫,一时间也甚是惊讶。刘嫫是什么时候来的府里,刘嫱怎么全然不知。
"嫫儿,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刘嫱心里一时有些慌乱,脸上的样子,十分难看。
"你别叫得如此亲近了,我们一同在母后身边长大,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的人。德邑皇姊,我才知道,原来一点也不了解你。这样的人,我看着都觉着可怕。"刘嫱的眼眸里,有些许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