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决不会诊错的,是喜脉。”太医肯定地说道。
多尔衮瞥了眼床上微微发抖的手,伸手拉过太医,笑道:“辛苦太医了,去下面领赏去吧。”
太医笑的已经合不拢嘴,连连向多尔衮道谢,“谢十四阿哥赏赐……”跟随着侍从走出房门,心想这要是回宫禀报给大福晋,那又是一份赏赐,今这差事可真不错。
乌兰有喜的事情一下子传开,大福晋不停的命人送来各种各样的补品,而其他想要巴结多尔衮的大臣们,也纷纷派出自己的福晋。原本宁静的府邸,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屋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
多尔衮看着面前成堆的锦盒,不由的摇头苦笑,这要是他多几个福晋,多几个孩子,他这府里的门槛估计都得被踏平。人果然是势力的,现在汗父在他们都想方设法巴结他,若是汗父一旦驾崩,估计这些人都恨不得离他有多远就多远,生怕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天命十年的三月末,□□哈赤下了迁都的汗谕,率领着众人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迁都。天空中飘洒着朦朦的细雨,多尔衮同众贝勒阿哥们骑坐在骏马之上,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而乌兰则与布木布泰两个人共称一辆马车,这是乌兰求大福晋特许的。
“乌兰,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多尔衮的?”布木布泰轻声询问道,难道说乌兰已经爱上了多尔衮而心甘情愿的做他的福晋了吗?那赛桑又该怎么办?当她得知乌兰怀孕时简直被惊呆滞了。
乌兰低着头许久都没有出声,最后叹了口气,握紧布木布泰的手,缓缓说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赛桑的,多尔衮为了保住我们母子,不让我对任何人说出实情……布木布泰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布木布泰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你啊,太糊涂了,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不仅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多尔衮。”然而与此同时,布木布泰对多尔衮多了几分的敬佩,一个男人能容忍到这种地步,已经实属不易。
“我知道,可是……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乌兰轻声抽噎着,看向已经渐渐有些隆起的小腹,她是越来越感到害怕。
“好了,别哭了,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可如何是好!”布木布泰用手帕轻拭着乌兰脸上的泪珠,“赛桑知道这事吗?”
“嗯,他知道。”
“你也不要太担心,既然多尔衮答应你会帮你,他就会想办法帮你们脱身的。”虽然她与多衮的接触并不多,但是从这些事情上看,这个男人是个可靠的人,应该不会不管乌兰的。只是即便是管,这件事情也很难处理,要是一个人还好说些,现在又多出个孩子,恐怕要费些周折了。
乌兰抬眼看向替她担心的布木布泰,紧咬着唇边,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她该不该告诉她皇太极同多尔衮之间的关系?要是不说她觉得对不起这个最要好的朋友,若是说了她又觉得对不起多尔衮……
多尔衮注视着雨中皇太极,此时这个男人显得格外的挺拔,魁梧的身姿散发着霸气。目光越过那个身影,最后落到□□哈赤的龙辇上,心不由的一紧。
迁都之前,汗父急急的将祖父觉昌安、父亲塔克世、伯父礼敦、弟弟舒尔哈齐、爱妻孟古、侧妃衮代、长子楮英等人的灵柩迁至辽阳城的阳鲁山。而在迁陵的过程中,只有孟古的灵柩用的黄稠,而其他人用的都是红稠,而明黄是皇后用的行。
唇角勾起些许的笑意,其实在汗父的心中,最爱的女人还是孟古。然而让他更为担忧的是,自从迁陵后,汗父的身体是每况愈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小病不断。
“在想什么?”皇太极悄悄的退到队伍的后面,来到多尔衮的身边,几日未见,多尔衮似乎消瘦了不少,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多的烦心事?
“没什么,八哥我们是不是快到沈阳城了?”多尔衮振奋起精神,挑眉看向身旁的皇太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现在心里面难受的是皇太极吧。迁陵时皇太极一直沉默不语,甚至在孟古的灵柩被安葬后,他一个人在那里守了许多天。
孟古是皇太极心中永远的痛,而阿巴亥则是他心中的痛,其实想想,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这两个女人的身上。然而能说他们有错吗?只能说是古人的一夫多妻制害了他们,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只属于自己?
“是啊,快到了。”皇太极轻叹道,仰起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接着说道:“只是我们在没有几天悠闲的日子了。”侧目看向多尔衮,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你就快见到袁崇焕了,汗父准备年末攻打宁远城!”
多尔衮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嘴角扬起些许,缓缓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有谁阻拦得了呢?”静静地注视着身边的男人,默默低喃着:八哥,也许我们快到分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