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服饰的人通报进入了王帐,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了海彦,将手中的一封密函递到了海彦的手上。
海彦慢条斯理地拆开来看了看,就转手将那张密函在一旁的烛台上点燃烧成灰烬。
拍了拍手上的余灰,海彦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二人面前:“这位顾将军说的没错,我安排在天霁的眼线刚刚来了密报,说是临思言的确在天霁皇宫内失踪了,疑似被叛党所掳。刚刚外头的卫兵也说了,追击顾辙野的可是天霁那一支只听从女帝号令的帝凰军。临思言自然不可能下令追击顾辙野,那便只能是其他人假传圣旨了。”
慕无渊听得面色越发难看:“只是如今不知道临思言究竟被那些人困在何地,我们又该如何营救。”
顾辙野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道:“我被帝凰军伏击时,似乎听见他们说要将陛下带来边境,逼她找出主矿山所在之地!”
慕无渊还未说话,海彦倒是先一步问出了口,饶有兴致的样子:“怎么?你们女帝找到注舆图了?”
什么注舆图?顾辙野心里一紧,这个东西临思言可是一点都没和自己提过!
见顾辙野一听就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海彦才无味地收回刚刚的表情,乏乏道:“罢了,我就知道那人不可能开口,就算开了口,临思言也未必就肯答应让他去找来。”
慕无渊此刻却不想去管到底什么是注舆图,只是再三确定了临思言会被带来北地矿山交界处,这才似乎心里有了一点底似的。
“无论怎么样,先把她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再说。”慕无渊开口道,语气里赫然是一片肃杀:“到时候,再和这些人一一清算,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是慕无渊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滔天的怒意,这放在他当年被“流放”北地,被下寒毒时,都未曾感到
如此深切的怒意。
顾辙野则在原地观察着帐中二人的表现,慕无渊的反应倒是在临思言的预料之中,而海彦的表情则显得格外地淡定,似乎并没有把自己这个关门徒弟的生死放在心上一般。
顾辙野脑海中似乎一瞬间又想到了他临走时问起这位神秘莫测的离北国师究竟为何能以一己之力搅乱天下局势时,临思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因为他和我其实上上一类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不会计较微末的得失,也舍得牺牲一些旁人无法舍弃的东西。”
——
遥远的天霁都城外,一队人马正悄无声息地朝边疆进发。
简单却雅致的马车内,韩辙风闭着眼睛靠在一旁闭目养神,而在他的正对面,平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女子,凑近看看,就会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子居然有一张和临思言一模一样的脸,看着颇为诡异瘆人。
未央从马车外掀开帘子,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自然,只待陛下吩咐。”韩辙风未睁眼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