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咱接着喝,来,符兄,再来!”梁槐安平日惧内不假,可只要酒劲儿上来,纵使天皇老子来了,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孙妙儿想上前拦着符玉迟,手还没伸出去,那人埋头又是一碗,连着两碗酒下去,整个脸早就不是刚才的略染红晕,而是脸颊绯红,似是照了层丹霞。
半坛子花雕在梁槐安的猛烈攻势下,没几轮就见了底,梁槐安不尽兴的晃了晃坛子,打了个酒嗝儿,“大侄女,家里还有酒吗?”
“梁二伯,我家里就这些,都给你们了,你们总得留点酒渣子给我烧菜用吧?”孙妙儿笑道:心里巴望着赶紧散了场,下次也绝不会再让梁老二碰酒了。
魏淑华开了强,“当家的,少喝点儿,景年撑不住了,下次咱们再聚!二丫,扶好你爹!”
魏景年醉得胡言乱语,对于孙妙儿一会儿叫姐姐一会儿喊妹妹,要不然就是把小满抱起来转圈圈,可把小满吓得不轻。
魏淑华扶着魏景年,二丫扶着尚能站稳脚跟的梁槐安,与孙老太道了别,醉气熏天的回家去了。
桌上一片狼藉,除此以外,还有个半醉的符玉迟。
孙妙儿分不清他是真醉还是装醉,说是真醉了,他还能一本正经的在桌边坐着,说是装的,通红的脸蛋总不能骗人吧。
“师,师傅?”孙妙儿上前试探了两句。
面前的男子没出声,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眼都醉得通红,染上了媚意,这张脸,果真不能沾酒。
一旦沾了,那就是千娇百媚,惹得人心神缭乱。
至少此时的孙妙儿的心潭就漾起了涟漪,她知道师傅生得好看,但没想到醉了的师傅竟是如此撩人,尤物二字都不足以形容这样的一张脸。
符玉迟望着她出神,依旧一言不发,唇语呢喃,低声唤了声,“妙儿。”
哪有正经人这样喊的?
孙妙儿手足无措地站着,轻声道了句,“师傅,你醉了。”
眼前的男子直起身子,却因为醉酒稳不住重心,晃着就快向后倒去。
情急之下,孙妙儿伸手托住了他的后背,宽阔的肩膀被她托着,小臂吃了力,确实费劲,好不容易把他扶正了,他又左右颠着。
看来是真醉了。
孙妙儿想着送他回药庐,又瞧瞧眼前男子的体格,恩,是个体力活。
这法子行不通。
不如今日就先在这儿歇下?
孙妙儿觉得可以。
“妙儿,你教他做什么?不要,你,教他。”符玉迟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讲出来的,是他今晚的怨气,是他见到她对于别的男人展露笑意的不满。
他不明白那笑意意味着什么,他生怕那是她对别人的好感。
孙妙儿发现眼前的师傅像极了个孩子,等着人哄的,生着气的孩子。
她扶住他的肩膀,生怕他摔下去,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着,只会在美色里沉溺更深。
她柔声安抚道:“好,我不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