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玉迟怎么看不出她的心思,到了二楼,挑了个紧挨着楼梯的小桌坐下,掏出一把碎银拍在桌上,冲着下面的小二招手。
小二上来见到一把碎银两眼放光,都是碎的不假,但是目测也有一两了。
“这位公子,您要吃点什么?”
小二立马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
符玉迟淡淡道:“那就,一壶热酒,一盘辣子鸡,要辣些,再来一道鸡丝燕窝羹。”
孙妙儿不知道自己师傅何时这么有钱了,毕竟他做的多是义诊,很多人家连诊金都掏不起,出手也太大方了。
“师傅,燕窝,不便宜吧?”
等小二走了,孙妙儿才小声问了句。
符玉迟不以为然道:“放心,都是些碎燕窝,要不了几个银子。”
孙妙儿打量四围,二楼基本没什么人,只有楼下吃完了菜,喝着寡酒,不知在扯些什么。
等小二端了酒上来,孙妙儿才回过神,指着酒壶问道:“师傅,你今日喝酒吗?”
“天冷了,喝一点,无妨。”
符玉迟执壶倒酒,给自己斟了满杯,抬眼问道:“你喝吗?”
“我不喝了,明早还有事呢。”
孙妙儿抿了口茶,烫得眉头一皱,“师傅,你不觉得东里笑笑的事蹊跷吗?我看她一点不像被人掳走的。”
符玉迟饮着酒,黑眸深不见底,面色镇定:“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孙妙儿本想借着攀交东里笑笑在平南城站稳脚跟,现在被符玉迟这么一说,心里也打起鼓来。
毕竟她现在根基单薄,尚不能与城里的富商巨贾相提并论,在他们眼里,顶多算是虾米。
孙妙儿还想再问些什么,那边小二已经送了菜过来,火红的辣子鸡,冒着热气的鸡丝燕窝,配了两碗米饭。
“吃吧。”
符玉迟拿起筷子,已经吃上了。
孙妙儿打量着那碗鸡丝燕窝,果然和师傅说得一样,都是些碎得夹不到的燕窝,里面不知兑了多少淀粉,才让整个羹搅起来异常浓稠。
“师傅说得对,确实不太好吃。”
孙妙儿尝了一口,想着这样的手艺都能在平南城一家独大,若是自己开家饭馆,岂不是门庭若市?
符玉迟笑道:“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上京,上京有我朝最好的燕窝。”
“我没记错的话,师傅是上京人?”
孙妙儿问完,飞速地低下头,喝了口羹汤。
“恩,是啊。”
他云淡风轻的说完这句,又好像有些落寞。
提及上京,他总觉遥远又陌生,但那里,也曾经是他的故乡啊。
孙妙儿感知到他情绪间微妙的起伏,迅速撇开了话题,“对了,师傅,你给秦姨娘诊出什么病来没?”
“诊了。”他今日有心事,明知自己不胜酒力,一杯饮尽,又斟满了,“她亏心事做得太多,没有生养的时运。”
孙妙儿一笑,觉得他在调侃自己,“哈哈哈,还有这种说法吗?”
“自然有,你跟着为师好好学,门道多得去了!”他也跟着笑,酒劲上来脸已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