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笑笑的眸光涣散,她的手一直抓着胡庭知的手,企图能感受到半点温度,“是羽营,他们查到哥哥了。”
孙妙儿终于知道落羽是来找谁的了,他是来杀胡庭知的。
现在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羽营这趟来,竟是为了胡庭知。
“老王把哥哥的尸体背回来,但是已经晚了……”东里笑笑喃喃自语起来,她多希望躺在地上的哥哥还能站起来骂她两句。
甚至那天她偷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哥哥知道,还冷着脸对她,却没舍得多责怪两句。
“胡掌柜,是在哪里遇害的……”
胡庭知身为平南城首富,又是魏王的人,理应不会让落羽轻易得手,他身边的高手,一个不够,几个加起来总该能对付得了落羽。
除非是在他一个人的情况下。
“在抚水村。”
王啸虎从暗室外进来,脸色苍白,十分虚弱。
孙妙儿先前见过他,那时在抚水村,她还骗过王啸虎,当时只当是独欢楼的小喽啰,没想到竟是胡庭知的亲信。
“他去抚水村做什么?”
为什么胡庭知一个人会去抚水村?
王啸虎道:“主子有东西要交给姑娘。”
“什么东西?”
孙妙儿此时真是一头雾水,抚水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胡庭知丢了性命也要拼死护住。
“药人。”王啸虎神情凝重,“好在我及时赶到,才没让药人落入羽营的手里,一旦让羽营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药人?为什么抚水村会有药人?”
她的思绪像被一张巨大的网给缠住,怎么都理不清楚。
药人和抚水村有什么关系?胡庭知和药人又有什么关系?
“药人是符先生炼制的,符先生在离开颖州之时,嘱咐我家主子要把药人护送到恪州,主子这次去,是去取药人的。”
王啸虎的话让她愣在原地,师傅是什么时候炼的药人,又是拿什么人炼的,为什么她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是拿无辜之人吗?
孙妙儿追问,“药人现在在哪儿?”
“在独欢楼的仓库中,只有那里暂时稳妥。”
她听师傅说过药人,阴险至极,况且只听命于炼制之人,为什么师傅会做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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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妙儿长舒一口气,目光落在胡庭知的尸体身上,“胡掌柜的事暂且不要声张,羽营的人肯定会找过来。”
“独欢楼有我,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东里笑笑的声音轻柔而富有力量,像是在坚定的许诺。
“孙姑娘,让他们来吧,我会替哥哥报仇的。”
她从来没想过,哥哥会这样离她而去。
她总记得幼时那个为了两个烧饼被恶犬追了好几天街,却死死把自己护在身下的哥哥,就这样从世上消失了。
一直以为只要哥哥在,她只需要做个无忧无虑的花瓶就行,但现在哥哥不在了,她,要承担起这一切了。